如同江海倒懸的暴雨還不是最厲害的,緊接著空中傳來急速的‘嗖嗖’聲,章敫等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一顆顆驢糞蛋大小的白色之物望空而落——冰雹!
這些個頭不小的冰雹,十分密集,炮彈似的向城頭上砸了下來,一時間城樓上發出一片慘叫聲!那些幾乎有嬰孩拳頭大的冰雹,把章敫的士兵們咂得鼻青臉腫,個個疼得四處亂竄。
木匠譚墨雖然被士兵們稱呼為譚將軍,但他卻沒頭盔沒盔甲,他的一身好武藝在密集的冰雹麵前無能為力,一瞬間就被咂得滿頭都是包,急得哇哇大叫!
章敫和沙裏飛躲在城樓高處的亭子裏,頭上本來有屋簷瓦片遮擋,但架不住冰雹的襲擊,屋頂很快便被咂出了很多窟窿,那些冰雹就順著窟窿往下落,章敫的額頭上被咂了兩下頓時冒了兩個大包起來,沙裏飛更慘,被冰雹砸中了鼻子,兩股殷紅的鮮血從鼻孔裏衝出來!
章敫一見情況不妙,趕忙把沙裏飛拖進放茶壺的木幾下麵,兩人勉強躲進去,不知道是心裏害怕還是傷處的疼痛所致,二人縮成一團瑟瑟發抖。那些冰雹並不想放過他們,一個接一個地落在木幾上,咂得‘碰碰’直響,木幾上的茶壺茶碗,幾下就被咂得粉粹,茶水在幾麵上蚯蚓一樣四處扭動。
章敫見沙裏飛的鼻血不止,趕忙從衣服上撕下兩根布條,幫他把鼻孔堵上,說張寶的妖術果然厲害,居然真的會呼風喚雨,甚至還能下冰雹,他奶奶的!
沙裏飛滿臉都是血,哼哼唧唧一陣,突然問道:“你不是說能破解敵人的妖法嗎?”
章敫歎了口氣,說如何應對這一招,我還沒學會!
沙裏飛衝他翻了個白眼,在心裏悄悄為那些冤死的黑狗烏雞等動物叫屈,你們不是白死了嗎?
這時,城下傳來震耳欲聾的呐喊聲以及長梯靠在磚石城牆上的‘啪啪’聲,不用看就知道,敵人經過一番‘空襲’之後,又開始攻城了!
章敫和沙裏飛相顧一眼,頭上的冰雹好像也停止了,便慢慢從木幾下鑽了出來,二人都是的模樣十分狼狽,大哥不說二哥,大家都差不多,所以誰也不用嘲笑誰。
他們急忙往譚墨看去,隻見他翹了一條腿拐來拐去,不停地指揮士兵們搬運礦石、圓木,準備迎敵!如此勇悍的一個人,用手裏的木棍去對付冰雹,與天鬥,隻能落得這樣的下場——冰雹最終咂傷了他的腳趾頭。
章敫和沙裏飛眼見士兵們雖然經過冰雹的襲擊,好像沒什麼損失受傷並不嚴重,隻有少數幾個士兵被砸壞了眼睛看不東西,靠在城垛邊上歇息,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
章敫疑惑問道:“我看張寶這一招雖然唬人,卻沒什麼實際用處,我們的損傷可以忽略不計,他這不是白白忙活了?”
沙裏飛憂心忡忡地看看遠處,幾麵書寫了‘地公將軍’的大旗,在密集的軍隊之中若隱若現,說章大哥你有所不知,張寶的這一招,其實是很有用的!你想想看,那些和小孩拳頭大小的冰雹,從天而降,普通人哪裏承受得起?我們如果是沒地方可以躲避,早被咂的半死!你看譚墨如此勇猛,卻還是被咂傷了腿腳,更別說一般的士兵了!這件事的關鍵問題,就是你的那些士兵,我不知道他們從何而來,但他們麵對這場冰雹雨的襲擊,損傷卻非常小!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這也肯定會讓張寶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