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就連陸青羽這個貌似有點潔癖的家夥都感覺不出來寧飛有任何做作,似乎寧飛吃飯的速度就是那樣。
田廣漢眼神卻閃過一絲肯定和讚許,越看越覺得自己是21世紀的伯樂!
想一想,一代偉大的詩人由於自己而橫空出世,真是激動啊!
四人吃完,便往宿舍走去。
走過教學樓的時候,寧飛不知怎地還是往背麵的林蔭道看了一眼,眼神瞥過的時候卻停下了腳步。
馬尾辮!是她!
寧飛隻是頓了一下便繼續走著,心裏在暗暗說道,“今非昨,人非彼,何必?何必?”
想起自己為什麼上學,想起一絲過往的記憶,寧飛便不再言語。
沉默地走著,腳步不自覺地加快。
“沒事兒吧”,被撞到後背的陸青羽轉過身問道。
“沒事。”寧飛笑道。
中午可以有個午休,從十二點到一點半有一個半小時。
昨天寧飛隻休息了半個小時,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可這一次就算到了一點半他都沒醒過來,他感覺到身子很沉,很重。
自己好想閉上眼,自己好像卸下所有的包袱,痛痛快快地睡一覺。
“發燒地這麼厲害,老大,你還是找班主任請個假吧。”陸青羽說道。
王威點點頭便跑了出去,田廣漢從櫃子裏將最後的三個橘子全都拿了出來放在寧飛床邊。讓人意外的是,丁文,這位老班主任竟然親自過來了。
這讓陸青羽和田廣漢都對這個滿臉皺紋的老頭有了不少好印象,丁文一摸寧飛的額頭,解開寧飛上衣的扣子,將手伸了進去,似乎在感受著什麼。
似乎摸到了什麼,丁文眉毛一挑,隨即眼睛一凝。
麵色凝重許多,將寧飛的扣子扣好,隨後摸了摸寧飛的手臂,站起身,“他暫時就不用參加軍訓了,中午吃藥了嗎?”
王威點點頭,丁文這才轉過身,看了看宿舍。
從寧飛的軍用水壺到他的瓷盆到整個宿舍,最後眼神又回到了那個軍用水壺,水壺不算特別,上麵綠色的漆甚至都掉了不少。
隻是那根繩子十分紮眼,不是綠色的繩子,反而是紅色的,一看就知道是人加上去的。
紅色的繩子還不算特別,關鍵是那繩子不是尼龍繩,而是草繩!
那紅色,是血?
丁文也是靠近之後才確定這一點,聯想到自己剛剛在寧飛身上摸到的一條疤痕,丁文沉聲道,“你們去訓練吧,這裏我看著。”
王威,田廣漢,陸青羽三個麵麵相覷,隻能答應。
丁文忽然笑了起來,滿臉的皺紋彙聚成了一朵緊湊的野菊花,“放心,我不會偷吃他的橘子的。”
王威撓撓頭,帶著田廣漢和陸青羽走出了宿舍,丁文再一次解開寧飛的上衣扣子,拉開衣服,一條觸目驚心的傷疤橫在胸口。身上大大小小,還有許多疤痕,縱橫交錯,張牙舞爪。
手微微有些顫抖,丁文將衣服扯回來,將扣子扣上,為寧飛掖好被子。
起身來到窗邊,輕輕將窗戶拉開了一道縫,看著遠處操場上的新生,丁文眼神閃過一絲迷蒙。掏出一根煙,夾在了手上,最終還是沒有抽。
“他,究竟經曆了什麼?寧飛是吧……寧飛……這樣一個人怎麼會如此安靜?他又在為誰而壓抑?他……寧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