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傾離混入其中,斂去了一身氣息,竟是如同不存在般,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行走了半日。
一路下來,有關後日的招生大會,她倒是一下聽了不少。
想她,身為流逸宗的少宗主,竟是對整個大會的流程,一無所知。
她不由斂了斂眉,稍微整理了一下剛才聽來的消息,大致在腦海中勾畫了一下這次大會的重點。
首先,此次大會的規模百年來難得一遇,盛況空前。其二,麵向整個龍騰大陸招生,無論年女老幼,有能者居上。其三,以擂台的方式,武比過後,前五百名進入文試,文試前一百名優勝者方可進入殿試。其四,殿試之上,各顯奇能,前十名者,可優先選擇宗門。其五,四大宗門皆由本宗少宗主帶隊,若是對方足夠優秀,可選其為親傳弟子,加以培養。最後,若是宗門之間同時選定一人,便由兩宗少宗主比試,勝者得之。
一番整理下來,不知怎的,冷傾離突然憶起那宗門傳令玉簡上最後兩句無虞老人留給自己的話。
“小離子,多年未見,為師對你甚是想念啊。”
“這次大會,你得給為師好好長長臉,休要讓那三個老匹夫張狂”
所以下一刻,冷傾離便明白了其中暗藏的波濤洶湧。
此次大會,與其說是招生,不如說是四大宗門之間的實力比拚與較量。
看來,隱匿在四大宗門之間的平衡,早已有了龜裂的跡象。
隻是,這聲小離子,到底是什麼鬼?
那雙本該清麗無雙的眸,竟在此刻,隱隱浮現出一抹少有了無奈來。
想到無虞老人,心下便也不覺一暖。記得初見時,對方鶴發白眉,清風道骨,宛若仙人。再見之日,卻是本性初露,好耍成性,不拘一格。最後終於認清,他並非貪耍好玩,實則是無心權勢,隻求閑雲野鶴,自由自在。
所以當年,在冷傾離已一己之力大敗流逸宗上下,成為其百年來最為年幼的少宗主後,便是在不覺間入了無虞老人的法眼,他是恨不得立刻將宗門上下的一切權利事物交由其打理,自己也正好合了心意,尋那自在去。卻不想,冷傾離更是無心於此,在無虞老人還未來得及找上她之前,便率先飄然離去,讓他滿心的希望徹底的落了個空。
隻是不想這一去,便是多年而逝。
說起來,此番回去,也不知對方能否認出自己來?
隱隱的,對於相見,心中竟也生出了一抹期待來。
隨即,收回神思,冷傾離繼續趕路。
終於在響午之際,趕到了一處臨時搭建的茶肆。
此時人群正是集中之時,你來我往間,更顯喧鬧不止。
冷傾離盡量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極低的地步,要了一杯清茶,選了一處靠角的位置,背過眾人,淺嚐慢飲中,竟是有了一番自己的趣味,好似屏蔽了所有。
不過,她看似隨意,卻是耳目清明,早在不經意間掌控了整個茶肆的一舉一動。
鄰桌的少年,約莫十八九歲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