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案前的男子,長冠下墨發被梳的一絲不苟,兩眉入鬢,深邃有神的瞳色幽暗無光
在那段時期,當然也有心懷不軌著,但都在自己上任赤浮時相後,便全部扼殺了,時家是他要替唯一的兄長守著的,誰敢把心思放到這上麵來,便不必留情,那些害得兄長至今生死不明者,也別妄想好過
光線從窗欞間穿射進內室,外處春光明媚,內室卻依舊寒涼,時黍看著那盞玉玲瓏燈盞,眸色光浮不定,他抬首望著窗欞外,以前的記憶慢慢沉寂下來
馬上便要離府了,當初“南芷北釋”的白家家主,現在的白芷皇後也已經誕下曦照帝姬有七個年頭
時間有時真是奇怪,原本毫無聯係的人竟然成了這般密不可分的關係,而之前性命都牽扯在一起的人,卻最終沒了痕跡,他歎息了一聲,最終還是沒聽稚子的話好好休息一會兒,時間不早了,自己也該起身離府了
……
赤浮皇宮東門,高壁深塹又不失威嚴赤浮皇宮的東昭門上一排排衛士來回尋守,其中一名守門的衛士被那一輛正在駛過弛橋,赤水的馬車吸引
隻見馬車車身四麵皆為白玉,玉質為內中外三層,四角懸著一摞長長的鮫珠,鮫珠色澤明麗卻被飾於其外,車轅則是用料黑楠木,整輛馬車縱橫便有一丈,白玉還雕刻著一隻白澤圖案,栩栩如生,下有雲紋,像要衝破雲層,來到人界,威嚴大氣
一看便是哪世家大族才擁有的起得,可在繁央城內卻極少得見,難道是外處的世族為慶賀帝姬殿下生辰才來到繁央城的,剛調入守門衛士疑惑的看著麵色一喜的青年軍官想
等馬車穿過馳橋,青年軍官按列上前查看,隻見駕車的男子從身上拿出一塊白玉為底,四周鑲以銀色蘭草枝蔓,白玉上刻著與馬車上同出一轍的白澤圖案
軍官恭敬的檢查後便雙手奉上,而駕車男子也隻是默默將玉牌取回收好便直接駕車往已經打開的宮門內行去,甚至沒看青年軍官一眼,這般倨傲的態度倒是讓衛士暗自咋舌,哪家這麼氣焰囂張啊
看著回到宮門處表情並無不適,甚至還帶著一定慶幸的軍官,明知不該多問,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這馬車裏是坐的是哪位貴胄啊,竟然這般張揚的驅車入宮”
幸好軍官也未惱,隻是略帶警告的看了衛士一眼,語氣恭敬道“坐於這輛車上的,可是那位名揚天下的白家少主白毓,當今皇後娘娘的親侄,帝姬殿下的表兄,未來赤浮世家之首的白家家主,可惜少家主不常回繁央,如今能見他一次座駕已是榮幸,你若對少家主心懷不敬,就別在我手下待著”
對白毓熱烈崇拜的軍官講完這句話,便往一旁行去 準備檢查將要往來的車駕,本來這事是不必他親為的,但今日帝姬殿下生辰,來往的都是各路權貴,甚至於少家主的親駕,他就欣然駐於此了
收到軍官警告眼神的衛士卻也如軍官前的滿目欣喜,原來是白少家主,他這麼就忘了呢,赤浮世家之首的白家家徽就是神獸白澤,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見到白少家主的親駕
帝姬殿下不愧是赤浮的“瑞星”,這場生辰禮宴聚集各路權貴,更是讓白少家主也回繁央城了,還處於思緒中的衛士好像還忽略了一句,帝姬殿下的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