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在山賊首領身旁,有些賊眉鼠眼之嫌,一襲青色文人袍的三當家朝莽漢規勸道
“三弟說的沒錯,二弟你就先安分一點在這待著吧”首領警告的看了二當家一眼,這次可是關係到身後一眾兄弟的安全,可不由不得二弟任性
“聽大哥的就是”二當家知道自己理虧便也垂下頭不說了,要不是自己想單打獨鬥耍那風頭,說不定那小子早就被抓回山中了,哪生出這些事端,想著這,他還是有所惱怒朝那往自己這邊望來的男子狠狠瞪去,這小子還敢看過來,等白少家主的侍從來了,有他好看的
可惜他始終未能如願,雲櫟整了整衣冠後,便恢複那言笑晏晏的繁央貴公子模樣,他朝那處朝高坡行去,風帶動衣袖飄舞,到有一種古時隱士的風姿
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預想的侍從並未喝止男子的前行,而且上前對男子道了幾句,男子還一臉笑意的回了,這副君子之交的模樣可是驚掉了他們身後一群人的眼
這時連三當家也不淡定了,他朝首領低聲道“大哥,這小子與白家之人應是相熟,這下怕是我們動不得那人了”
大當家也從之前的心有餘悸中緩了過來,他想的倒比一向善謀的三當家多“倒不如一早把那小子解決了,如今他與白家之人在一起,我們自然是動不得的,隻是他已經知道我們的歸處,要是想報仇,我們這點人如何拚得過白家數一數二的侍從”
三當家見首領一臉狠色,映得他那張臉色帶疤的臉更加凶煞,就知這事犯了大哥的大忌,他恨其不爭的看了還是一臉不可置信的莽漢一眼,為其說情,隻是話還未出口,便被首領製止了
“我知道三弟的意思,要罰二弟也不在這一時,當下要考慮的是山中一眾老小該如何安置,難道還讓她們與我們樣在刀口上走嗎”
一道刀疤橫在臉上的首領麵色漸難看,他目光審視了一下還在與侍從攀談的男子,繼而轉至自己二弟身上,見莽漢垂體頭一縮,便也收回目光了
雖知此事不能全怪二弟,但到底是連累了山中老小,心中還是有氣,一切還是需要從長計議 自己還是先帶兄弟們撤了吧,想到這他朝身後的眾人們勾手,示意其先撤離
其實眾人在看到白澤車時就有了退縮的念頭,再見男子於白家侍從攀談念頭就更甚,如今首領一說便都無比順從,倒沒幾個人想男子會報複回來的事
本來想著滿載而歸的眾人如今灰頭土臉的回去,路上皆閉口不言,怕觸了一臉暗色的首領不快,但此時首領本就是心事重重,哪有心情來注意這些小事
三當家朝心情低落的莽漢看了一眼,腳步放緩於其同步,他眉頭緊蹙的小聲對莽漢道“回去小心點,別再惹大哥生氣,這事非比尋常,你如今可是犯了大錯,再不收斂,我也救不了你”
知道老三是為了自己好,莽漢也不再反駁,隻是這非比尋常和大錯,自己就有些委屈了,不過是想著出個風頭,哪想會如此,自己一向行事衝動,時常做錯事也不知錯因,等反應過來,才後悔莫及,後來有老三指點好了許多,大哥這還一臉愁容,不會真犯了大錯吧,這下他原本垂著的頭就低的更低了
三當家看這情況也不再規勸,隻是陪著莽漢一同走著,二哥也該學著點了,他們這三兄弟原不是一路人,卻共患過生死,那時不棄,便是兄弟義氣,如今守著這一家,更勝親人,都不希望兄弟會有什麼不測,若二哥日後一人時多懂得一些 以後也不至於像那時陷入困境般,生死難明
……
回到高坡處,原本看似與白家侍從攀談的男子其實心中還是略哀,哪曾想自己身為赤浮櫟王叔,朝臣共敬的櫟王殿下,還有一處封地的皇室長輩,竟會有這一天
更讓自己憋屈的事,若偏僻之地不知身份也就罷了,可白少家主那輛白澤車竟是讓山賊都不敢多上前一步,唯恐驚了這車的主人
而這貌似攀談的舉動,其實是這位白家侍從是當日曦照彌月禮後,他與白少家主在繁央城外遇見的駕車之人
後又因回京參加曦照的生辰也是見了幾次,便也相識,所以揮手止住了其他侍從的上前驅趕,迎了上來,也不好奇這櫟王殿下怎會一人處著偏僻之地,更別說被一眾人追著了
他守禮地朝男子一揖卻因角度問題,沒被之前一直注視這處的眾人看到“瑋見櫟王殿下,殿下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