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之冉此時已顧不得敷衍寒暄,遠遠看著台上笑著鼓著掌的哥哥,隻想一個箭步衝上台去問個清楚,什麼相識,相知,相悅,什麼訂婚,哥哥到底在說些什麼!
可終究還沒邁出一步,就被江黎一把摟住,在一群人的起哄聲中倏的湊在她耳邊,低語道:“有人可是在看著你呢。”
說完,就隻見其笑著回應一個個湧上來恭賀的人。
而寧之冉,卻一下子回過神來,向遠處看去,隻見人群外,陸執清一臉煞白的站在原地,死死的盯著寧之冉,還有摟著她的江黎。
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江黎轉過身來,順著寧之冉的目光一看,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陸執清。
低下頭笑了笑,待抬起頭來,隻見其微微側身,摟住寧之冉肩膀的手慢慢收緊,說道:“如何,他的反應。”
寧之冉側過頭來看著他,還是似剛才那般,嘴角微微揚起,複雜的眼神看著她,手腕處露出的衣袖不經意的擦過她的背,絲綢的質地微涼,而摟住她的手卻滾燙。
這樣的江黎,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明明才僅僅見過兩次,可這個男人卻就這樣堂而皇之的進入了她的生命,明明還不曾了解,可這個男人卻就這樣一錘定音的成為了她今後的伴侶。
她總以為,世上的男人應是像哥哥那般成熟穩重,而自己喜歡的人,也應是陸執清那般的溫潤文雅,可江黎,卻是這般的,無法讓她用語言形容。
可就是這樣的無法形容,卻總能讓她慌了心神,亂了心緒。
寧之冉就這樣看著片頭笑著的她,良久,輕聲說道:“你竟然知道。”
江黎看向遠處的陸執清,輕聲笑了笑:“你知道你看著他的眼神嗎。”
眼神,嗎?
她一下子愣住了,可同時也注意到了江黎對自己的稱呼,已不再是之前的寧小姐如此生疏的樣子。
隻見其頓了頓,又收回視線來低下頭緊緊的盯著她。
寧之冉一陣驚慌,連忙想要扭頭,卻被他板著與他對視:“你知道嗎,現在他的表情,就與你在他婚禮那日的表情一摸一樣。如何,有報複的快感麼?”
報複麼,對啊,今日的陸執清,就如同當日的她一樣,可這就是報複麼,這樣的滋味,就是報複的快感麼。
可如果隻是報複,那又是為什麼,她會有一種慌亂的感覺,而看向身邊的江黎,這股慌亂之感還愈演愈烈。
此時的寧之冉卻已顧不上這麼多,隻是心裏不斷的與自己說,一定是我心疼陸執清了,他有什麼好心疼的,終究說起來還是他先背叛的了我,我這隻是在報複而已,沒錯,就是報複。
想著,還想事自我安慰似的,不住的點了點頭。
隨即看見江黎那掛在嘴邊的笑,就一個揚眉,瞪了回去,旋即也學者他的樣子,嘴角微微揚起,笑著問道:“那江先生,我這是報複沒錯,可你這又算是什麼呢。”
看著眼前寧之冉那點點頭卻又瞪了眼他的嬌俏模樣,江黎不禁心裏好笑,卻還是說道:“我本是一個看戲之人,卻不想那日在陸府門前竟看到那樣一出好戲,便禁不住也想參與進來,如何,寧小姐,不知我這個群眾演員可還入的了你的眼,你和陸公子的事我不參與,我可以充當你報複他的工具,可你們是分還是和,我都隻是個看戲之人,如何?”
看戲之人麼?
看著眼前的江黎,寧之冉卻終究琢磨不透,如果他隻是個看戲之人,那之前的兩次相遇,原來也隻不過是他的一次玩笑嗎?
可現下她已不願意多想,最重要的,還是陸執清不是麼,既然有江黎這樣一個好的臨時演員,自己又有什麼好猶豫的呢,說到底,終究不過是為了報複陸執清的背叛而已。如此一想,寧之冉瞬間便不再糾結。
隻見她輕勾唇角,笑臉盈盈,嗔怪似的瞪了江黎一眼,就拍開了他摟著她的手,可又瞬間抓住,沿著他的手慢慢向上探去,待摸到臂彎處,又一下子勾住,同時抬頭瞄了他一眼,似嬌似嗔,似羞似惱,就這樣在一群人的起哄中接受著恭賀。
既然要演戲,那這戲就得演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