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後,寧之冉和寧之衡站在門口一一送過賓客,寧之冉看著身邊站著的寧之衡,看著他毫無異樣同賓客一一握手告別,寧之冉有滿腹的疑問想要問他,為什麼,為什麼這麼突然,為什麼就這樣輕易的將她嫁給了江黎。可總是剛想開口,就又有賓客上前來。
忽的,隻見陸執清和裴宛二人慢慢走上前來,陸執清仍似方才般鐵著一張臉,裴宛也隻是一臉蒼白的,遠遠的隨在他身後。
見是他二人,寧之衡眼神一閃,一把抓住了寧之冉,向身後一拉,說道:“陸先生,今晚可還盡興?”
陸執清看了看站在他身後的寧之冉,勉強點了點頭:“多謝寧先生款待了。”
寧之衡心中不禁冷笑了一聲,摸了摸腕間的手表,似是不經意的看著時間,可卻也不抬頭,隻聽他說道:“前幾日陸先生婚禮的事,是之冉不懂事,魯莽了,還請陸先生不要怪罪才好。”
陸執清看著他頭也不抬的道歉,如此漫不經心的樣子,不禁一陣氣結,緊繃著一張臉,僵硬的迸出一句:“不會。”
寧之衡緩緩抬了頭,一雙眼,似笑非笑的盯著陸執清,說道:“那就好,本還想著讓人到府上登門道歉的,不想之冉今日倒是把陸先生請來了,雖說意外了些,卻也就借著今天致歉了。”
什麼叫意外了些,是說若不是寧之冉,他還不夠格來是嗎,陸執清心中一陣惱火,一甩頭,“您客氣了,我們就先告辭了。”說著,看了一眼寧之冉,就離開了。
寧之衡搖了搖頭,嘴裏滿口的新式思想,骨子裏卻還是舊式文人的倨傲做派,終究是難成大器啊。
送離了他們二人,隻見江黎慢慢走上前來,一晚上的觥籌交錯,原本熨的筆挺的西裝已有了微微的皺痕,可卻更顯得他隨性灑脫。
江黎同寧之衡握了握手,說道:“雖說今日已在這兒宣布了,可該有的規矩還是該有的,明日我會帶人來正式提親。”
寧之衡笑了笑,說道:“好,那日後我們家之冉就要江老板好好照顧了。”
“我會的。”說著,一雙眼睛看向了寧之冉,似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寧之冉倏的被他看著,隻覺得心中一陣煩躁,慌亂,忙低下了頭。
隻聽見頭頂傳來了江黎的幾聲低笑,“那麼,我們就明天見了,寧小姐。”
寧之冉抬頭,快快的點了點頭,就忙看向了別處。
江黎笑著看了看她,又與寧之衡點了點頭,就上車離去了。
一時間,隻剩下兩人靜靜地站在酒店門口,寧之衡接過服務生手中的外套,披在寧之冉身上,又攏了攏,低聲說了句:“有什麼事,回家再說吧。”就率先向車走去。
寧之冉拽了拽身上的外套,看著慢慢走下台階的寧之衡,抿了抿嘴,終究還是沒說什麼,隻是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上了車。
車內,兩人坐在後座,都靜靜地看著窗外的夜色,開著車的蘇昀幾番想要開口,卻還是閉上了嘴。
就這樣一片沉寂中,到了寧公館。
下了車,寧之衡也不說話,隻是沉默著進了書房。
寧之冉站在書房的門口,看著緊閉的門,想要開門的手,抬起又放下,良久,才轉動把手,走了進去。
隻見寧之衡背對著她,站在窗前,聽見聲響,淡淡的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會進來的呢。”
書房裏的燈光昏暗,寧之冉就站在進門處,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問道:“哥哥,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