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走到走下,江黎和寧之衡已坐在那兒靜靜地開始喝茶了。
“今年雨前龍井倒是比往年澀了些。”江黎輕抿了口茶,淡淡說道。
寧之衡抬眼看了看他,說道:“江老板也是懂茶之人,寧某的這點私藏倒是見笑了。”
江衡笑著搖了搖頭,“寧先生說笑了,今日在您這若是喝不到好茶,那別處就更沒有了。”
寧之衡也不回話,卻一下子看到了從樓上走下的寧之冉,說道:“冉冉,快過來。”
江黎抬頭看著從樓上緩緩走下的寧之冉,那樣一身紅色的旗袍,就和那日在陸府前見到的一樣。
他不禁又想起那日的情形,低笑出聲。
寧之冉走至客廳坐下,拿起桌前的茶,湊近鼻尖聞了聞,看了看坐在對麵的江黎,卻轉身問寧之衡:“哥哥你們在聊什麼呢!”
寧之衡瞟了瞟江黎,隻見他也不出聲,半靠在沙發上,垂著眼靜靜地品著茶。
他搖了搖頭:“沒什麼,隻是江老板說今年的龍井澀了點。”
“是嗎!”寧之冉驚道,低頭抿了抿手中的茶,皺著眉品了品,又喝了一口,終是轉了轉手中的杯子,低頭嘀咕著:“哪有什麼澀的,我怎麼沒喝出來,就他的嘴巴刁。”說著,還不時斜眼瞟瞟江黎。
雖是嘀咕,聲音倒是極響,像是怕別人聽不到似的。
寧之衡看了看寧之冉,暗自笑了笑,也不說話,隻管自己坐在那兒喝茶。
江黎放下手中的茶,對著寧之冉,笑著說道:“寧小姐,又見麵了,昨晚可還睡的好?”
寧之冉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不禁一陣火大,朝他一瞪眼,卻又笑著說道:“托您的福,睡的極好。”
江黎哦了一聲,“我倒是不知道我還有助眠的功效,不過這樣倒好,寧小姐日後就不用再怕失眠了。”
寧之冉想也不想的回嘴道:“那當然,我什麼時候……”說著卻突然一頓,臉倏的紅了起來。
這男人怎麼什麼都敢說啊,哥哥都還在這兒呢。
寧之衡強忍著笑意,看來,這江黎倒還真是適合冉冉,這麼多年了,還真是第一次看見她在別人麵前吃癟。
他終是放下手中的茶,咳了咳,說了聲:“冉冉,好了。”
隻見寧之衡正色道:“那江老板我們就來聊聊正事吧。”
見他這樣說,江黎也收回目光,沉聲道:“好,照例應是雙方父母坐下來好好商議的,可家父家母都已過世,那這次婚事上還要請寧先生多費心了。”
“我和冉冉也是父母早逝,不過我既然是冉冉的哥哥,那這次的婚事,我也就不推辭了,就由我來安排了。”寧之衡點了點頭說道。
寧之冉方才還靜靜地聽著,可一聽見江黎說到父母過世,一下子抬起了頭。
從小到大,寧之冉雖知父母已經離開的事實,可總是不願提起,更別說是這般心平氣和的談到這些,所以連帶著寧之衡也很少與她說這些。
隻聽寧之衡接著說道:“那就下個月初五吧,我已經找人看了,是個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