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握住她露在被外的手,手裏一片冰涼,原本烏黑的頭發也似乎失去了光澤,看著她毫無血色的麵孔,緊緊皺起的眉頭,心裏一片自責。
“冉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罵你,不該跟你生氣,不該不理你,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裏。”
他不斷揉搓著她冰冷的手,相擁自身的體溫去溫暖她。
看著她額頭不斷冒出的虛汗,好似極度地不舒服,寧之冉一直不停地囈語。
“江黎,你這個大壞蛋。”
“好,我是大壞蛋。”江黎紅著眼說道。
好像能聽到他說的,一把抓住他的衣角,嘟著嘴不斷地嚶嚀,“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江黎緊緊地摟住她,擦拭著額頭冒出的虛汗,愛憐地不斷安慰,“好好,我永遠不會再離開了,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了。”
他從未有這麼後悔過,他就不應該跟他慪氣,即使她不想和他生孩子又怎麼樣,即使她心裏還掛念著陸執清又怎麼樣,她不是都在自己身邊嗎!
這都是他早就知道的不是麼,既然他說過會等他,那他又何必與她生氣呢?
隻要她在他身邊,那就夠了不是嗎?
江黎就這樣在床邊靜靜地等待著,等到黃昏,太陽漸漸下山,寧之冉才漸漸有了蘇醒的痕跡。
她慢慢睜開眼睛,江黎一驚,連忙將她摟在懷裏,輕聲喚著,“冉冉,冉冉……”
寧之冉的眼前一片混沌,腦中也是亂成一團,周邊傳來溫熱的氣息,她下意識地靠近,緊緊地抱住,似是還沉浸在昨日的等待中,內心強烈的不安。
身旁的溫暖像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她死死地抓住,怎麼也不願意放手,驚慌地說道:“江黎,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像是陷入了魔障,怎麼也擺脫不了。
她緊皺了眉頭不斷地哭鬧著,死死抓住眼前的人,怎麼也不願意放手。
江黎眉心狠狠一跳,一下子就想起了寧之衡早之前的囑咐,連忙一把將她抱在懷裏,手掌輕柔地撫摸著她的後背,頭頂,唇也不斷親吻著她的額頭。
她間歇性的神經衰弱,一直都是寧之衡和江黎兩人小心提防的,寧之衡也是早就把安撫的方法告訴了他以防萬一。
終於在他的不斷安撫下寧之冉慢慢恢複了平穩,神誌漸漸清醒,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男人,眼睛一紅撲到了他懷中,“我好想你,江先生。”
這一次的冷戰以後,她終於後知後覺地知道了他在心中的位置,終於看清了對他的感情。
江黎緊緊地摟住眼前的小人兒,這麼多日來隱忍的思念和對她的擔心都化為一個個激烈的擁吻。
一吻結束,寧之冉喘著粗氣,原本蒼白的臉也慢慢泛起紅暈。
江黎將她摟在懷裏,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們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你不願意生孩子也沒有關係,我不在意,我們都不要再吵架了。”
寧之冉靜靜地趴在他的膝上,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溫熱,和淡淡的氣息。
半晌,慢慢說道:“江先生。”
“嗯。”
“江先生……”
“怎麼了?”他低頭看她。
寧之冉一把環住他的腰,深吸一口氣,“沒什麼,就是想說……我好想你。”
江黎的唇角揚起,看著窩在膝上的她,愛憐地摸了摸頭頂的碎發,良久,淡淡說道:“嗯。”
經過這一次的冷戰,兩人似乎都看清了自己的內心,昏黃的燈光灑在床上,泛起淡淡的光暈,是如此的寧靜美好。
寧之冉靜靜地伏在他的膝上,忽的胃一陣抽痛,頓頓的麻在小腹蔓延開來,皺著眉捂住肚子,直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