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帥拿起酒瓶狠狠的灌了兩口:“當時七彩公司總裁辦公室主任劉浩,也從我這裏買去了四千塊錢的商品。後來我去找他要,他說要按消費者保護法讓我賠給他兩萬塊。再後來我到七彩公司去上班,巴總就給我們兩個調解了一下,我不向劉浩要貨款,劉浩也不向我要索賠了,以後兩來無事,誰知道這小子落井下石,又把這筆賬記到了我的頭上。說白了吧,就是我現在還欠人家五萬八千塊錢,我的身份證也被刑警大隊的劉隊長給扣住了,讓我拿收據才能換回來,現在沒有身份證,連工作也找不到了。”
李誌也有些慌了:“金帥,咱們現在還有三千多塊錢,回河西的路費足夠了,要不我們就趕緊跑吧,到時候在河西找到工作後,再補辦一個身份證不就得了?”
金帥搖了搖頭:“他奶奶的,也不知道誰出了這麼個餿主意,現在辦點屁事都要出示身份證。我們跑是很容易的,關鍵是跑了之後沒有身份證還是找不到工作呀。考公務員就更難了,僅憑著我們從人才市場拿回來的這些檔案,也沒有多大作用,因為隻有身份證才是唯一合法有效的證明,再說了,你還欠著學校的學費,畢業證還沒有拿到手,這時就更不能跑了。”
“金帥,那我們豈不是要被困死在這裏啊?以後光給七彩公司那些人打工了。”
“我這一晚上被關在那間小黑屋裏,想了很多很多,我現在隻有最後一條路可走了。”
金帥說著從脖子上取出了一個玉石掛件,觀音菩薩正在衝著他們微笑。
“這是我外公臨去世前交給我的,說這是我那個從沒見過麵的父親留下來的。我外公說這是一個老物件,至少也值五萬塊錢,我準備明天就去把他當了,先還上那筆錢取回身份證來再說。至於今後能不能找到工作就無所謂了,我已經想好了一個更好的生財之道。”
李誌的手搖得比扇子還要快:“不行、不行,你不是和我講過嗎?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唯一信物。你老神仙爺爺也說過,你們父子兩個人一定會見麵的,如果你把這個唯一的信物給賣了,到時候又怎麼和你的親生父親相認呢?”
金帥沒有講話,又用牙咬開了一瓶啤酒,咕咚咕咚的喝著,想用這冰涼的啤酒澆滅心中的煩躁。
“你千萬別提我的父親,你說也真是的,他既然不想要我,不願意承擔責任,又幹嘛把我生下來?我現在一想起那個人心裏就來氣,我這輩子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就是見了麵我也不會認他。所以這個玉觀音掛件我必須處理掉,也全當他為我做了一件好事吧,以後我們兩個人就各不相欠了。”
“金帥,你也不能太偏激了,你父親之所以離開你們娘倆,也許是有什麼重要的原因。但不管怎麼說你身上流淌的是他的血液,這一點你必須要承認。現在你未見過麵的父親,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你不肯認他,雖然情有可原,但是從倫理方麵來講是不應該的。”
金帥擺了擺手很不耐煩的說:“算了算了,我們今天就不要再談這件事情,等有了錢我再贖回來不就得了,現在我們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李誌笑了:“我明白了,你要做的這件事,是不是和那個警花有關係?”
“恭喜你答對了,我現在已經看出來了,那個小丫頭片子是喜歡上我了。但是你想啊,人家家裏還有一個當政法委書記的老爸,她本人又是一個警察,如果我們兩個以後真的成了,我在她的家裏將永遠也抬不起頭來。再說了,我也不是一個吃軟飯的人,我還不到二十一周歲,現在考慮這些問題有點太早了。”
說起年齡來,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了一巴掌:“哎呀,你(我)的生日不就是昨天晚上嗎?”
“他奶奶的,本來我滿二十一歲生日是一個值得慶賀的日子,我終於可以擺脫限製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了,卻沒想到我這個生日竟然是在公安局的牢房裏度過的,這個生日過得可真他媽的有意義,讓我永生難忘。”
李誌忽的一聲站了起來:“你等著,我一會就回來。”
這一等可是等得夠久的,半個小時之後李誌抱著一個蛋糕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金帥,昨天是你自身的生日,今天是你重新開始新生活的日子,也同樣是一個值得慶賀的節日。來來來,把桌上的盤子歸攏歸攏,我們唱生日歌切蛋糕,好好的給你慶賀慶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