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帥啊,看來你對官場還是有了一定了解的,隻不過你談的這些都是官場的普遍現象,或者說官場裏的潛規則,這些對於一個普通幹部就足夠了,但要想到一個更高層次,顯然還是不夠的。”
老李頭此時插話道:“老趙啊,你就別賣關子了,金帥剛才都拜你為師了,你這個當師父的是不是應該拿出點見麵禮來?就憑金帥剛才講的那八條,我認為這小夥子將來一定會有一個好的發展,要是有朝一日金帥當上了省委書記,哈哈,你可就是省委書記的老師,這個名號可是夠響的。”
金帥聽出來了老李頭是在幫他,向老李頭投去了一絲感激的目光,他很清楚,老趙這個當了一輩子領導的人,總結出來的經驗,那可是無價之寶啊。
金帥給三個人的杯中倒滿了酒:“趙處長,老李叔,我再敬你們一杯,如果你們不嫌我這個徒弟愚鈍的話,就請你們收下我吧,從今往後趙處長就是我的大師父,老李叔就是我的二師父,我在你們麵前永遠持弟子之禮。”
兩個老頭高興了,相互看了看,同時點了點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意味著他們已經答應當金帥的師父了。
“金帥啊,在官場裏混可是不容易,首先你要認準這裏麵都是一些什麼人。”
“什麼人?不就是領導和被領導者嗎?”
“嗬嗬,從表麵上來看,官場裏確實是隻有這兩種人,但是,這兩種人當中,又有一大批的無賴和渾人,必須要很好的提防他們。”
金帥搖著頭說道:“大師傅,您說的太過籠統,我有些聽不明白。”
金帥的稱呼發生了變化,老趙笑了笑也沒有更正,喝了一杯酒接著說道:“這麼跟你說吧,所謂的無賴就是一些這樣的人,你和他講道理,他就和你耍流氓,你和他們耍流氓,他就和你講法製,你和他們講法製,他就和你講政治,你和他們講政治,他就和你講國情,你和他講國情,他就和你講改革,你和他們講改革,他就和你講傳統,你和他們講傳統,他就和你講孔子,你和他講孔子,他就和你講老子,你和他講老子,他們就和你裝孫子,你和他裝孫子,他們就和你耍無賴……哈哈,總而言之,這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嗬嗬,大師父說得好,太妙了,”金帥高興的直樂,連著喝了好幾杯酒:“您老人家不愧是官場裏的智者,總結得太精辟了,那您再說說,什麼叫渾人呢?”
老趙看著金帥笑了:“這渾人啊,就是靠著本能生活的人,他們生活無序,沒有明確的生活目標,價值觀念混亂,分不清主次先後和輕重緩急,動腦的時間遠少於動嘴和動手的時間,本能的力量,卻大於情感和理智的力量,他們對自己毫無正確的評價,不知道人生的意義何在,總是忙忙碌碌跌跌撞撞,始終處於迷惘煩惱之中。”
又是一杯酒下肚,老趙砸吧砸吧嘴:“這種人得意時趾高氣揚、盲目樂觀、目空一切;失意時捶胸頓足、悲觀失望、怨天尤人,易發脾氣、不可理喻、易受*縱。當然,他們也崇拜英雄、喜歡轟轟烈烈、熱熱鬧鬧、講點義氣、喜歡為朋友兩肋插刀,他們內心無秘密可言,把目的寫在臉上,坦誠直率、光明磊落,對家庭、社會、他人沒有絲毫的責任心,在官場中這種人不在少數。”金帥思忖著說道:“大師父,今天真是受教了,這可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嗬嗬,你先不要忙著謝我,下麵我和你講一件官場中的第三類人,也就是大家常說的俗人。”
“何謂俗人?”金帥掏出煙,為兩位老頭點上:“這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俗人麼,就是一些靠欲望生活的人,他們生活的中心內容,就是金錢、名利、地位、美色,喜歡炫耀、吹噓、標榜,喜歡吹捧別人和被別人吹捧,一言一行,緊緊圍繞著自己的利益,當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脅或傷害時,會六親不認,什麼兄弟姐妹、親朋好友、同伴同事、上級部下,什麼國家民族利益、團體家族利益,什麼仁義禮智信、法規戒律令,統統不顧。”
老趙說到這裏,仿佛想起了什麼,過了一會才說道:“這些人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恩將仇報,他們鼠目寸光,唯利是圖,道聽途說,遂意誇張,傳播謠言,不分真假,搬弄是非,不顧後果,他們特別醉心於旁門左道、奇談怪論、陰謀權術、隱私隱秘,喜歡東顛西竄、招搖過市,擅長誇誇其談、旁征博引,他們喜歡做表麵文章,也喜歡挑剔、幹涉、評論他人的生活及生活方式,他們不講情理,得理不饒人,善於鑽空子,精於占便宜,缺少憐憫心和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