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市的天氣漸漸暖和了,河邊的垂柳也吐出了鵝黃色的嫩芽,金帥依然在婦聯按部就班的上著班,雖然知道自己就要離開市婦聯了,但越是在這種時候就越要小心,工作中千萬不能出一點差錯,否則可就前功盡棄了。
市婦聯的鋪麵建設也開工了,金帥有時候也到工地上去看一看,不管怎麼說這項工程也是他向上級提出的建議,傾注了他大量的心血。
西城區施工隊對這項工程還是很負責任的,在施工中也很注重質量,特別是那位胖胖的經理,幾乎每天都帶著幾個人到工地上來檢查工程質量。
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個多月,這期間徐麗也沒有向金帥再提供什麼新的消息,有時候金帥也在想,是不是徐市長隻是那麼隨口講一講,自己一個剛參加工作不久的小幹部,還是事業編製,在工作中也沒做出什麼驚人的成績,又豈能被調到其他單位重用。
快到下班時間,老幹部們也紛紛離開了活動中心,院子裏冷清了下來,金帥走到院子收拾起地上的一些健身器材,又扶起倒下的板凳,看了看正在旁邊又蹦又跳的三個五六歲的孩子,不由的歎了一口氣,看來老幹部活動中心要改名了。
這幾天金帥都很鬱悶,不僅還要伺候來鍛煉的老幹部們,還要照顧那三個女工作人員帶來的孩子,而剛才東倒西歪的板凳和散落一地的健身器材,都是這三個小家夥的傑作,但現在金帥也不能說什麼,他也不敢說什麼,人家帶孩子上班吳主任都不管,自己又何必去得罪人呢。
“金帥!”辦公室副主任劉麗嬌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你們是怎麼搞的,電話也沒有人接,手機也打不通。”
金帥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原來是沒電了,又看到辦公室的那部電話不知道被哪個孩子把線給拔下來了。
“劉主任,”金帥苦笑著說道:“你看,這可不怪我沒有接你的電話,現在天氣這麼好,你也應該出來走動一下,鍛煉鍛煉,天天坐在辦公室裏對身體可不好。”
“你甭在這裏和我油嘴滑舌的,快點去周主席的辦公室,她正等著你。”
劉麗嬌說完拔腿就走,金帥愣了一下追了上去:“劉姐,周主席找我有什麼事啊?你能不能給兄弟透露一下。”
劉麗嬌停下了腳步:“金帥,看來你窩在這個地方消息還真閉塞,這幾天你就沒有聽說過什麼?”
“我這幾天除了泡在工地上,就是伺候那些老的和小的,婦聯的事情我根本不打聽,否則的話又要被人說三道四了。”
劉麗嬌四下看了看,小聲說道:“你可能要調走了。”
“不會吧?我在這裏幹得好好的,鋪麵還沒有完工,周主席就能放我走?”
“人的運氣來了誰都擋不住,上個星期市委組織部就來對你進行過考察,今天他們又陪著省紀委的人來了,一般的情況下這兩個衙門的人同時到一個單位,不是大好事就是大壞事,如果說是壞事呢,你不貪不占的,不亂搞男女關係,他們也找不上你,所以我斷定是好事,這段時間你各方麵表現都很好,我就考慮到你是不是要調走了。”
說到亂搞男女關係這幾個字的時候,劉麗嬌的臉色變得緋紅,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要把金帥的魂給攝走似的,但現在金帥想不了那麼多,滿腦子考慮的都是周主席叫他去的原因。
金帥知道劉麗嬌的分析很正確,自從來到市婦聯工作,沒占公家一分錢,自己也還搭進去不少,省紀委來人也絕對不是找自己麻煩的,再說了,自己這麼個小人物,即便是出了問題,還用的著省紀委的人來雙規自己嗎?市裏就滿可以把自己辦了。
省紀委的人和市委組織部的人一起來,難道要把自己調到省紀委去?金帥越想越有這個可能,因為那天晚上在徐市長家,送李景林的時候他就說過,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再見麵了,想到這裏金帥感覺心髒跳得格外厲害,默念起老神仙爺爺教給他的那幾句靜心口訣。
劉麗嬌看到金帥沒有講話,以為他心裏在緊張,還安慰他:“金帥,你不要緊張,我的判斷絕對不會錯,周主席找你一定是好事,如果你高升了,可不要忘了請姐姐吃飯啊。”
就在敲響周媚辦公室們的那一刹那,金帥感到心靜如水,仿佛把一切都看開了。
“金帥同誌,我向你介紹一下……”
一個帶著眼鏡姓張的科長從包裏掏出了一份文件:“金帥同誌,經組織考察,認為你還是一個很不錯的同誌,為了充實紀檢隊伍,組織上決定把你調到省紀委去工作,你有什麼意見?”
手捧著蓋有大紅印章的調令,金帥很平靜的說道:“我是一個黨員,服從組織的分配,做好組織交給我的一切工作是我的職責,我沒有意見。”
一個白麵書生模樣的幹部走過來:“金帥同誌,我是省紀委辦公廳秘書一科科長齊東海,歡迎你加入紀檢隊伍。”
金帥知道自己這麼個小人物,即便是調入省紀委,人家也不會派一個科長來接,齊東海來白馬市有可能是來對金帥進行最後考察的,這也正說明了金帥調入省紀委的工作性質,有可能是到秘書科裏當一個小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