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釗存在金帥家裏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飯後兩個人又聊了一會才告辭了。望著遠去的車影,金帥站在院門口好長時間都沒有動。
“二哥,省紀委又來人了?”李靜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是不是又要讓你回去啊?要叫我啊,回去也可以,起碼要給我升一級,否則的話,不就白辭職了一回嗎。”
金帥伸出手在李靜的腦袋上輕輕的敲了一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你以為這是做生意啊,還可以討價還價,這次我回去還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呢。”
李靜驚訝的睜大眼睛:“二哥,不會吧?不重用你就罷了,怎麼還會是禍呢?”
“你不明白官場裏的這些事情,我總感到我這次回去太容易了一點,有些事情一開始太順利往往結果都不會太好。”
“真搞不懂官場裏這些事,幸虧我學的是金融,以後出來做生意,我才不願意在官場裏混呢。剛才我聽表姑父說官場的那些事,可是把我嚇壞了,二哥,要我說,你不去當官在家做生意多好啊。”
金帥搖了搖頭,也沒有吱聲,他的目光看向了遠方,就好像要看到自己的前途一樣,神色是那麼的專注和凝重。
時隔一個多月,金帥又一次踏進了省紀委的大門,當他走進黃山友的辦公室的時候,心情格外複雜,他此時不知道是應該以勝利者的姿態出現在黃山友麵前,還是以一個妥協者走進這間辦公室。
不出金帥之所料,黃山友對他的態度說不上有多麼熱情,也說不上有多麼的冷淡,一切都顯得很正常。
“金帥同誌,盧主任已經代表組織上和你談過了吧?這些情況我就不再重複了,這幾天方書記到下邊去調研了,你先休息一下,等他回來之後,再安排你的工作。”
金帥此時已經意識到,事情絕對不會像盧釗存想像得那麼簡單,把他安排到綜合辦公室去主持工作。要知道綜合辦公室主任可是一個副處級的幹部,去那裏主持工作實際上就是不是提拔的提拔。
現在方希清在省紀委還立足未穩,他會這樣幹嗎?如果他真的這樣做了,隻能讓李景林留下的這些老部下拍手稱好,同時也會讓何偉農和歐陽東手下那幫人有意見。省紀委不像其他的單位,一個蘿卜一個坑,空出一個位置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著呢?
金帥此時想起了一句話,那就是: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雖然省紀委這個廟不小,水也並不淺,但是派係眾多卻是一個不爭的事實。通常一個小小的科級幹部背後就會站著省裏的某位大領導,在與這些人的爭鬥當中,金帥盡管有李景林的那幫老部下支持,但也處於不利地位。
看到金帥一直沒有講話,黃山友又說道:“金帥同誌,要相信組織,更要相信領導,會給你一個合理的安排。”
到綜合辦公室領到了宿舍的鑰匙,讓金帥感到驚訝的是,這次他並沒有被分到單身宿舍,而是分給了他一房一廳的套間。對於這些規定金帥是很清楚的,單身宿舍住的隻是副科級以下的一般幹部,而像這種套房隻有正科級和副處級的幹部才能夠享受到。
金帥的套房在原來宿舍的上邊一層,現在省紀委裏沒有結婚的單身正科級以上幹部,恐怕也隻剩下金帥一個人了,若大的一層樓隻住著金帥一個人,讓他有了一種無依無靠的感覺。
三天之後,方希清終於回來了,金帥這樣的小幹部自然是沒有見紀委書記的資格,他此刻惟一能做的就是繼續等下去。
第二天上午金帥的手機終於響了,看了看是黃山友辦公室的,金帥就知道是關於他的工作問題了。
黃山友還是那個老樣子,吸著金帥為他點上的煙,似笑非笑的說道:“金帥同誌,我代表組織和你談一談,對你的工作安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