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城海徹底明白了,這篇文章在發表之前,中央最高層已經統一了意見,否則的話一號不會做出這樣的指示。
琢磨了十幾分鍾後,虞城海按響了召換鈴,對尋聲進來的唐浚吩咐到:“唐秘書,請你打電話給廉軍宣同誌,請他到我這裏來一下。”
廉軍宣此時也正在看著這篇文章,他是越看越生氣,越看越感到可怕。生氣的是這個署名雙石的記者太敢寫了,把河西省委在用人方麵說得一無是處。可怕的是這篇文章給河西省帶來的影響是非常壞的,他這個宣傳部部長是負有責任的,如果大老板因此而怪罪下來,那可就糟糕了。
正所謂怕什麼就來什麼,秘書小張敲門走了進來:“部長,剛才唐秘書打來電話,虞書記請您過去一下。”
廉軍宣歎了一口氣,該來的總會來的,他知道虞書記已經看到了這篇文章,現在叫他過去就是要商量一下解決問題的辦法。
“小張,你安排一下,下午我們兩個去一趟京城。”
廉軍宣的辦公室就在虞城海辦公室的下麵一層,雖然有電梯,但廉軍宣也沒有坐,他要利用這段時間想一想,如果虞書記真的是找他商量這件事情的話,自己應該怎麼回答。
“軍宣同誌來了,快請坐,我這裏有首長剛從京城給我送來的大紅袍。”
廉軍宣知道虞城海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在告訴他,他已經從首長那裏得到了最新消息,確切的說已經知道了中央高層的態度。
“嗬嗬,首長送來的茶葉可是要好好品一品。”
兩個人通過茶這個話題,傳遞了一個信息,那就是都知道高層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虞城海端了茶杯,拿著那張報紙走到了沙發上坐下:“軍宣同誌,這篇報紙上有篇文章你看過了沒有?”
“我剛才已經看過了。”
“嗬嗬,你有什麼意見?”
廉軍宣想了一下:“虞書記,這篇文章是說明了一些問題,但是裏麵提到的一些觀點是不是太嚴重了。”
虞城海笑了:“是有一點嚴重,不過人家說的也沒錯嘛,裙帶關係在哪個地方都有,但是卻沒有被揭露出來,這位叫雙石的記者寫的這篇文章如果講的是事實的話,那就必須要引起我們的注意了。”
“這位叫雙石的作者就是中央黨報的名記者倪雙石,前一段時間曾經到我們河西來采訪過,這個人的文章以筆鋒辛辣,針砭時弊而聞名於新聞界,據說還是中宣部文部長的內弟。”
虞城海點了點頭:“我記起來了,這個人是不是滿臉大胡子?”
“虞書記的記憶力很好,就是他。”
“我看過他寫的文章,上一次他來到河西采訪,也實事求是的介紹了河西省自改革開放以來所做出的成績。記者是無冕之王,追求事實真相是他們的天職,人家可以寫我們好的一麵,當然也可以寫我們不好的一麵,這才是實事求是嘛,至於他是不是文部長的親戚那就不重要了,裙帶關係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利用裙帶關係提拔起一些昏官、貪官和庸官來。”
虞城海把從首長那裏得到的指示,稍微改變了一下又送給了廉軍宣,讓廉軍宣不僅對虞城海倏然起敬,看來人家不愧是省委書記,真是站得高,看得遠啊。
兩個人很快就這方麵的問題達到了一致,廉軍宣想了一下說道:“虞書記,我準備去一趟京城,想親自和倪雙石同誌談一談。”
虞城海搖了搖頭:“我看就不必了吧,你去和人家談什麼?難道人家講的不是事實嗎?既然是事實我們就要勇於改正錯誤,這對於我們來講也未必是一件壞事,我的意見是宣傳部門要與黨風建設緊密結合起來,接著把文章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