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金帥的證件,司機司機立刻就換了一副笑臉,再也沒有剛才那種趾高氣昂的樣子:“噢,你是從省委來的領導,我是海島縣政府的,你看這真是大水衝到龍皇廟,咱們都是一家人,既然這樣的話,這件事情就算了。”
“那不行,東西既然搞壞了,就應該賠償,這是一千塊錢,你先拿去修車,記得修完車後把發票給我。”
司機的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不用,不用,就刮了這麼一道印子,我到修理廠去,隨便讓他們搞一下就行了,也花不了幾個錢。”
金帥本來就沒打算要陪,也正好借坡下驢,兩個人算是不打不相識,金帥拿出一瓶飲料遞給了司機:“哎,兄弟,叫什麼名字啊?現在給誰開車呢?”
司機一邊揉著有些發青的手腕,一邊陪著笑臉:“領導,我叫劉壯,是給王縣長開車的,請問你貴姓,到縣裏來幹什麼?”
看到劉壯呲牙咧嘴的樣子,金帥也笑了,看著這家夥長得挺壯實的,原來以為他可能會兩手,所以抓他的時候就多用了一分力道,早知道他這麼不中用,當時輕一點就好了。
“我是省委辦公廳的幹部,這次是到海島縣掛職鍛煉的,今後咱們就是同事了。”
聽說是到縣裏掛職鍛煉,劉壯對金帥更加尊敬了,打量了一下金帥,和自己年齡也差不多大,可人家都是省委辦公廳的幹部了,都說宰相家人七品官,省委辦公廳是伺候省委領導的,最起碼也得是個九品官,按照現在的說法,七品是縣太爺,九品怎麼的也得是個科級幹部。
看到金帥器宇軒昂,再看了看自己,劉壯有些自慚形穢,他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又是從省委來的,到了縣裏不是副縣長最小也得是哪個局裏的局長,這可是要好好巴結的,當官的可都是官官相護,真要是讓他在王縣長麵前告上一狀,那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劉壯的腰彎得更低了,掏出紙巾在座位上擦了擦:“領導,您請坐,這船開到島上還有一陣子呢,今天是沒有風,要是起了風,不要說你們這些大陸人,就是我們這些海島上的本地人也受不了。”
“嗬嗬,劉師傅是島上的人吧,能不能請你把島上的情況和我講一下。”
劉壯雖然長得很憨厚,但嘴巴卻很會說,等到遠遠的看到島上的碼頭時,金帥已經大致了解了島上的情況,和他從網上查到的資料基本上沒有什麼差別。
金帥覺得劉壯說話的口音帶有一種怪怪的味道,不要說是和省城了,就是和白馬市也不一樣。看來五裏一個風俗,十裏一個方言,這句話是一點也不假。
隨著船員的一聲吆喝,船穩穩的靠了岸,金帥把車開下了船,在街道上逛了起來,海島縣城確實是不大,隻有兩縱兩橫四條路,其中還有兩條到了山腳就沒有了。
空氣裏有一股淡淡的海腥味,街道兩麵的鋪麵賣的幾乎都是海產品,金帥笑了,看來到這個地方,吃海鮮不用愁了。
看了看時間還早,金帥打聽了一下縣委的住址,方向一打,開到了一個大門前。大門口兩邊掛著好幾塊牌子,縣委、縣政府、人大、政協四大班子全在上麵。
對門口的警衛亮了亮省委辦公廳的工作證,警衛是立馬放行,看這個架勢,如果車裏麵裝著一門大炮,也完全能夠進去。
金帥覺得很得意,他奶奶的,幸虧臨走的時候沒有這本證件交上去,否則的話,不知道今天要有多少麻煩,看來上級領導機關不僅權力重大,派頭也大啊。
海島縣最高的權力中心說起來也就是一棟五層小樓,說實在話,還比不上祿祥縣李家鎮黨委的辦公樓氣派。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李家鎮雖然是個鎮,但是全鎮有十萬人口,而整個海島縣的人口加起來才有人家的一半,人少固然就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