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任若嶺在小黑屋裏直哼哼,小賀嚇了一跳:“任主任,那兩個聯防隊員是不是打你了。”
任若嶺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就是他們的高明之處,那兩個聯防隊員倒沒打我,關鍵是那幾個老娘們整治得我太慘了,拿著有十公分長的大鋼針,一個勁的在我屁股上紮,我這次算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大江大河不知道過了多少,卻在這個小小的陰溝裏翻船了。”
身後傳來了一陣飯菜的香味,小賀回頭一看,原來是譚春冬和二蛋打飯回來了,沒有聞到味的時候還好一點,這一聞到飯菜的香味就更感到饑腸轆轆。
“今天晚上老李頭搞的菜不錯,反正我三姐她們今天晚上不會再來了,我們也不用再去保護任幹部了,我們今天晚上就喝兩口吧。”
任若嶺一陣陣的頭大,他奶奶的,剛才那些老娘們拿針紮我的時候,這兩個臭小子隻在一旁假惺惺的勸阻,現在又說成是保護我,道理都讓他們占了去了,就剩下我成了一個壞蛋。
“任幹部,今天晚上的菜很好,可惜啊,你是吃不到了。我們島上的人是很善良的,對待客人也非常熱情,如果你想吃,把你這次下來的情況寫清楚,為什麼要給島上的人身上潑髒水?為什麼要打我三姐?隻要是寫的讓我滿意了,我不僅可以馬上把你放出來,還可以給你搞幾個菜讓你好好喝一杯壓壓驚,明天我再給你找艘船把你送回去,你看怎麼樣啊?”
“你甭想,我告訴你,我是縣裏派來的幹部,你們這是對我非法拘禁,我一旦回了縣裏,一定會把你們的這些惡行向領導彙報的,到時候可就有你的難看了。”
“喲,你以為我譚春冬是被嚇大的?你說你是縣裏派來的幹部,有介紹信嗎?事先和鄉黨委打過招呼嗎?既然沒有,那麼你們就是以私人身份來到島上的。你剛才在鄉黨委和政府大院打人是大家都看到的,這就是治安案件,按照有關規定,我就有權力管這件事情,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我也有權利留滯你48小時,等48小時滿了,我保準會放你出來的,至於會不會再把你抓進來,嘿嘿,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任若嶺知道譚春東不是在恐嚇自己,是絕對說得出做得到的,他此刻也在暗恨樂誌強,既然讓自己到大山島上來調查金帥的問題,幹嘛不按正常手續走呢?實在不行,你也可以給大山島鄉的其他幹部打個電話啊。這下子好了,自己手裏什麼憑證也沒有,光憑著兩張嘴巴,人家誰承認啊?即便是以後真的證明了身份,人家也完全可以用誤會這兩個字來擋過去,可是自己吃的虧和受到的罪不就白挨了嗎?
任若嶺也知道,譚春冬讓他寫這個材料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想讓他把樂縣長給咬出來嗎?要是一旦這樣做了,樂縣長能輕饒了自己嗎?可要是不寫,看這個樣子,還非得在這個小黑屋裏待上48個小時不可,問題是48小時之後,他們能放了自己嗎。
譚春冬和他的同事端著飯碗回到了辦公室,小賀和他的同事相互看了看也跟著進去,看到兩個人吃的腮幫子都是油,小賀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
“是不是餓了?我說你們這些人也真是的,沒事跑到我們這裏來瞎折騰什麼?我們金書記那可是一個非常正派的人,他一來就給我們這些人每個月增加了五百塊錢的上島補助,他自己一分都沒要。到老百姓家去吃飯,都是帶著鄉裏的幾個幹部去,我們島上的這些大姑娘小媳婦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小和尚,像他這樣正派的人,你們硬說他有作風問題,這不是扯蛋嗎?”
小賀苦笑了一下:“你以為我願到你們島上來啊,可是上麵發話了,我們敢不聽嗎?唉,我們也經常跟著任主任到下麵去,卻從來沒有弄成這個樣子過。”
譚春冬放下了筷子:“既然你們是應付公事,幹嘛跟著那個姓任的瞎胡鬧呢?*著人家摁手印的那些證明材料,恐怕就是你們兩個寫的吧?怪不得你們能引起公憤來,你們這回得罪的人,也忒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