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有一句話叫做話越傳越多,錢越傳越少,這句話究竟是對還是錯,誰也沒有認真考證過,不過這句話的前半部分還是很有道理的,否則的話,曾母聽到曾子殺人的傳言也不會越牆而走。
官場裏同樣是這個樣子,有些話也是越傳越多,雖然有些消息上麵在極力保密,但是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不透風的牆,總還會露出一點風聲來的,所以一些官員就根據這些風聲再加以分析判斷,最後越傳越大,有些人就認為是真的。
殷家慶聽齊君安說金帥有可能是朱家的後代,當時也是震驚不小,雖然他對這件事情還有些懷疑,但是老領導講的話能是假的嗎?告訴自己這個消息那是為了自己好,這可不能不領情。
現在殷家慶又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張寶海,其目的就是讓張寶海提前靠上金帥這座未來的大靠山,張寶海同樣也要對殷家慶感恩不盡。像這種消息不是對自己人是不能講的,雖然張寶海此時也有一點疑問,但他也和殷家慶一樣,對上級領導有一個盲從的習慣,總認為領導講的話就是正確的。
“謝謝你,殷書記,我知道今後應該怎麼做了。”
殷家慶微笑著點了點頭:“寶海啊,我和你講這些話是冒了很大風險的,你可一定不能對外傳,首長這樣安排是深謀遠慮,一旦我們把這件事情傳出去了,壞了他的事情可是要負政治責任的喔。”
張寶海嚇了一跳,他當然明白這個政治責任是什麼意思了,人家這麼大的領導,想收拾自己這麼一個小小的副處級幹部,那還不像碾死一個臭蟲那麼容易。
“你放心殷書記,你能和我講這些話是為了我好,我就是爛在肚子裏也不會說出去的。”
殷家慶點了點頭:“這樣最好了,其實老領導和我透露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也不敢相信,可是老領導又和我講了一件事情,我就徹底明白了。金帥在省委工作的時候曾經得罪過魏副書記,當時金帥就敢和他頂著幹,結果把魏副書記搞得很狼狽,你想一想,如果金帥沒有背景的話,他敢這麼幹嗎?”
張寶海想也沒有想,脫口而出:“他絕對不敢。”
殷家慶笑了:“這說明了什麼呢?這說明了金帥根本就不怕他,賀懷德和樂誌強還想收拾人家,他們就沒有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夠不夠,結果金帥自己就把樂誌強給打了個落花流水,這才讓我們趁機撿了個便宜。”
從殷家慶家裏告辭出來,張寶海就感覺到好像做了一場夢,他一直在想金帥是首長家的孫子呢?還是外孫?
如果是孫子,那麼金帥為什麼不姓朱呢。難道是外孫?張寶海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不管是外孫和孫子,總是首長家的後代,如果能靠上這樣的人,那以後豈不是前程遠大。
張寶海做了一個決定,今後不僅要大力支持金帥的工作,還要和他交上朋友,至於一些想通過自己向金帥施加壓力,從大山島撈油水的人,隻好請他們滾到一邊去了,首長的後代那是能得罪的嗎?
坐在大山島號舒適的貴賓艙裏,殷家慶心裏是感慨萬分,怪不得樂誌強要打人家這艘船的主意,坐著就是舒服啊。
殷家慶心裏在暗暗的嘲笑著樂誌強,從心裏也看不起賀懷德,這兩個人可真不知天高地厚,想和金帥這個有這麼大背景的人對著幹,這不是自找倒黴嗎?也幸虧樂誌強來了這麼一手,否則的話,想把他擠出海島縣還真是不容易。
殷家慶正在這裏琢磨著,張寶海走了進來:“殷書記,大山島到了,碼頭上有好多人,估計是來迎接你的。”
“噢,我們的小朋友也學會搞這一套了?”
殷家慶走出了船艙,遠遠地看到,金帥站在歡迎人群的最前麵,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金帥的身影也越來越清晰,殷家慶的臉上立刻帶上了笑容。跟隨在他身後的縣委常委們感到非常奇怪,殷書記今天這是怎麼了?從來沒有見他對下屬這麼和藹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