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欣軍坐進了車裏,他在思考著如何才能讓苗一宇受的處分小一點,如果把苗一宇處理得太嚴重了,他這個當縣長的也太沒有麵子了。
為了讓苗一宇當上金貝島鎮的書記,康欣軍可是費了不少的心機,也做了大量的工作,最後以同意張寶海到縣政府當常務副縣長為代價,才把苗一宇扶上了台,苗一宇這一鬧,可就是雞飛蛋打了。
可現在不處分苗一宇也不行啊,省、市領導都過問的事情,他一個小小的縣長敢頂著來嗎?康欣軍歎了一口氣,他現在也痛恨起苗一宇這個連襟來了,已經告訴他不要亂來,他怎麼就是不聽呢?
通過這件事情,康欣軍也斷定金帥的背景絕對不會小,否則的話,他一個小小的鄉黨委書記,能讓省市領導這麼關心嗎?中宣部文部長的女婿和常務副省長的女兒能這麼聽他的嗎?
回到了辦公室,康欣軍打通了苗一宇的電話:“一宇啊,你這下子可是闖了大禍了,公安局已經查出就是你給金帥寫的誣告信。”
“啊,他們這麼快就查出來了?其實這點小事還用得著這麼大張旗鼓的嗎?以前縣委也不是沒有收過群眾舉報信,不都是壓了下來。”
“你這個人啊,就是太不識時務了,以前縣委接到了群眾的舉報信,因為反映的都是一些普通幹部,他們也沒有什麼後台,給他的身上潑點髒水也沒有什麼,所以縣委才把這種事情壓了下來。金帥可不是一個一般的人物啊,現在省、市兩級領導都過問這件事情,一定要徹底調查清楚,嚴肅處理當事人。”
電話裏沒了動靜,過了好一會才傳出了苗一宇的聲音:“省、市領導都過問這件事情了?這可怎麼辦?看在你我的老婆是親姐妹的麵子上,你這次一定要幫幫我。”
“唉,我不是不想幫你,我是沒有能力幫你,我這個小小的縣長在海島縣還算個人物,到了市裏和省裏又算得了什麼。現在市紀委副書記孫海良就待在海島縣,等著縣委的處理結果,你說你又讓我怎麼幫你?一宇啊,這也怪我沒有事先和你講明白這裏邊的利害關係,我現在給你打這個電話就是讓你有個思想準備,爭取一下主動吧,也許還有挽回的餘地。”
“我明白了,看來這次我是在劫難逃了,我也沒想到金帥會有這麼大的背景,能讓省、市兩級領導給他撐腰,這天底下還沒有王法了?”
“王法?誰的官大,誰就是王法,原來我就和你說過,你書呆子氣太重,不適合在官場裏混,你還非要一門心思的鑽進來,現在好了吧。算了,咱們不談這件事情,你馬上去殷書記那裏,向他做出沉痛的檢討,其他的事情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他奶奶的,我為了工作挨了金帥的揍不說,還要去做檢討,甚至還要受處分,我咽不下這口氣。”
聽到苗一宇還是這麼固執,康欣軍勃然大怒:“你咽不下這口氣也要咽,你還說為了工作,有你那麼幹工作的嗎?你挨揍也是活該,你什麼事都不占理,還不想做檢討,我告訴你,想要被收拾得輕一點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否則的話,你以後再也不要上我家的門。”
“不上就不上,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當了一個破縣長嗎?我不在仕途中混還能餓死不成,我這就辭職,也省了你們處分了,但這個仇我總有一天要報。”
聽到電話裏咣當一聲,康欣軍苦笑著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這個連襟又上來了書呆子氣,不過這樣也好,他自己辭職總比被雙開要好得多,原來的縣長樂誌強辭職,過了沒有多久金貝島的書記又辭職了,兩件事情都和金帥有關係,這可是真有意思,以後在海島縣,還有誰再敢招惹那小子呢?
苗一宇上來書呆子氣,動作還確實是夠了快的,沒等召開縣委常委會,他的辭職報告就交到了殷家慶的辦公室,殷家慶剛想說點什麼,卻沒想到人家把門一摔揚長而去,把殷家慶氣得不輕,這是個什麼人啊?康欣軍怎麼就非要堅持把他提拔起來呢,這種人怎麼能幹好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