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馮在心裏一陣陣的鄙視崔老,說什麼鬥下去對誰都不好,其實就是自己在給自己臉上搽粉,你們老崔家的勢力能比得上老穆家大嗎?從人家那裏討點殘羹剩飯還差不多,要想打人家地盤的主意,也是太不自量力了,這場爭鬥一開始就注定了失敗的因素。
老馮突然有些想不明白,憑著崔老的智慧,他能夠看不到這一點嗎?既然能夠看到這一點,他為什麼又要這樣做呢?
這也不能怪老馮太笨,主要是因為他沒有站在那個高度上。老崔家之所以擺出了一副要爭奪河西省委書記的架勢,其實還隱藏著其他的目的,確切的說一開始就沒打算贏。
老崔家即便在爭奪河西省委書記這個位置時失敗了,中央為了利益上的平衡,總要同意老崔家的小兒子當上山南省的省長吧?反正老崔家的兩個兒子中有一個進步就達到目的了,老二暫時待在河西省長的位置上也沒有委屈了他。
如果老馮要是知道崔老有這種目的,他是否還會跟著老崔家摻和進這件事情當中呢?這就又回到了我們剛才所說的那句話,盡管有眾多的狩獵者團隊要捕獲一個獵物,但受傷的總是最弱小的那一個,鳥盡弓藏,兔死狗亨,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像老馮這種隻會呐喊助威的小角色,一旦用不著了,就會被人家一腳踢開,這在官場裏是常見的事情,並沒有什麼可值得大驚小怪的。
一個星期之後,中央正式任命原江北省省長朱銘安出任河西省委書記,這一場爭鬥以老穆家的最終勝利劃上了一個句號。中央也同時任命老崔家的小兒子出任山南省的省長,這又是一個典型的鬥爭和妥協的案例。
在去河西上任的前一天,朱銘安來到頤樂堂拜訪了穆副總理。一般的情況下,正部級幹部來頤樂堂彙報工作,最多都不會超過十五分鍾,但朱銘安卻在這裏待了足足半個小時,至於他們談的是什麼,自然是沒有第三者知道了。
朱銘安上任後不到半個月,河西省委就做出了一項決定,免去了馮務真烽山市市委書記,調回省裏另行分配工作,又過了一周,馮務真調回了京城,到一個部裏去擔任了閑職,他的試圖就此終止了。
就在烽山市的幹部認為市委要大力表彰金帥的時候,烽山市委卻又下發了一份文件,免去了金帥近海縣常務副縣長的職務,至於讓金帥去哪裏工作,文件上也沒有說,隻留給了這些幹部們無盡的遐想。
在省市兩級紀檢監察部門的聯合調查下,迅速查明了李偉的犯罪事實,隨後市紀委對李偉實行了雙規,不到半個月,檢察院就提起了公訴,法院以瀆職、貪汙受賄等罪名依法判處了李偉十四年的有期徒刑。
雖然省委和市委都沒有提到他們自己的過失,但明眼人都看出來了,把李偉抓進了大牢實際上就是承認了錯誤,而免去金帥近海縣常務副縣長,這裏麵的含義就更深了,不管怎麼說,領導永遠是正確的,受到傷害的還是那些小人物。
盡管老穆家利用金帥這件事情,在與老崔家的爭鬥中取得了最後的勝利,讓朱銘安當上了河西省委書記,但在他們的授意下,烽山市委依然以工作需要為借口,免去了金帥的職務,這真可謂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撤了一個常務副縣長,又把一個縣委常委、鎮黨委書記送進了大牢,也總算是給了老百姓一個交代,隻是那十七個人的鮮活生命卻永遠的失去了,這件事情留給人們的思考太多了,不要說是老百姓,就是一些級別不是很高的幹部也搞不懂上麵為什麼會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