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我嶽父聽到這個消息後一定會很高興的。”
“改革就是摸著石頭過河,走一些彎路受到一點挫折也是在所難免的。你要和你嶽父講清楚一點,在改革開放初期,一些人鑽了法律的空子大肆走私,這本身就是犯罪,中央當時進行的嚴打是正確的。現在對這部分人的政策進行了調整,這就表明了中央在這些問題上采取了更加務實和靈活的做法,同樣也是正確的。那些戰爭罪犯我們現在都能把他當朋友,你嶽父如果要想為國家的經濟建設做貢獻,我們又怎麼能不歡迎呢?”
金帥鬱悶了,官字兩個口,怎麼說都有理,敢情上麵做什麼事都是對的,需要抓的時候,恨不得一棍子打死,需要他們投資的時候,又熱情歡迎,這可真是有意思。
“謝謝朱書記,謝謝七號首長,這樣的話,我說服雷利集團收購動力機械集團的信心就更足了。”
朱銘安仔細的看了看金帥:“小金啊,有些辦法隻能用一次,或者說隻能在特殊的情況下才能夠使用,你不要以為沒了你嶽父的投資,我們就不能解決動力機械集團的問題了。我們國家擁有巨額的外彙儲備,想辦什麼事情辦不成啊?隻不過是想利用你嶽父起一個帶頭作用罷了。”
金帥嚇了一跳,他可從來沒有見過朱銘安像現在這麼嚴肅,對下麵的幹部又拉又打,這些大人物更是駕輕就熟啊。
“請朱書記放心,我一定向我嶽父轉告您的這些話,盡力做通他的工作。國家給了他這麼大的麵子,他應該有一種報恩的心理。”
朱銘安笑了,翻臉比翻書還要快:“嗬嗬,你能這樣想,我很欣慰,另外你再問一下,朱慶勇同誌什麼時候可以上任。”
“朱慶勇同誌剛才給我來過電話,他已經到省委組織部報道過了,估計明天就可以正式開始工作。”
朱銘安點了點頭:“明天你再和他談一談,把機械集團的改製方案再認真研究一下,有什麼困難,我給你們解決,但如果事情辦砸了,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朱銘安講這句的時候,口氣很嚴厲,其實這也不能怪他,現在中央在壓著他,他把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金帥和朱慶勇的身上,這就像打仗一樣,一級給一級下命令,完不成任務可是要執行軍法的。朱銘安的政治生命結束之前,也絕對不會輕饒了金帥和朱慶勇的。
“前幾天我和朱慶勇同誌已經談過一次了,這件事情關係重大,我們絕對不會掉以輕心的,請朱書記放心,隻要有您的支持,我和朱慶勇同誌保證完成任務。”
“小金啊,你知道做事情最難的是什麼嗎?”
“最難的是人。”
“聰明,沒有錢,我們可以想辦法,可是要與人打交道,那可就麻煩多了,我這個省委書記也不是萬能的,同樣也需要你們的支持。小金啊,你是個聰明人,響鼓不用重錘敲,我相信你會明白這裏邊的道理的。”
朱銘安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金帥覺得肩上沉甸甸的,突然覺得朱銘安把這麼大的事情交給他和朱慶勇,也需要很大的勇氣的,萬一真的把事情辦砸了,這可怎麼辦呢?
可是又一想,有朱銘安和七號首長做後台,誰敢公開頂著幹啊,即便是有些人想玩陰的,難道我金帥還怕來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