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景輝給趙德存使了個眼色,趙德存心領神會的站了起來:“小金啊,你和包書記先聊著,我還有點事情就先告辭了。”
金帥看出了包景輝的小動作,笑了笑也沒有吱聲,站起來把趙德存送了出去。利用這段時間金帥又認真考慮了下,他決定這件事情要適可而止,做到這一步就完全對得起包景輝了,陷得太深對金帥本人以及他們老朱家都未必是件好事。
從包裏取出了一遝材料:“包書記,這是這段時間我們工作組取得的一些貪官的犯罪證據,我認為有了這些證據就足可以讓你揭開省政府的蓋子了。”
雖然兩個人都說過“揭蓋子”這三個字,但是含義卻是完全不同,包景輝所說的是揭開公路亂收費的蓋子,而金帥所說的是省政府的蓋子,反正兩個人都是聰明人,都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包景輝翻了翻那一摞材料,笑著說道:“這次我在京城見過銘安同誌了。”
包景輝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在工作方麵說服不了金帥,又要打親情牌了。金帥也絕對相信,他的父親也是有著高度政治智慧的,絕對不會因為和包景輝的關係好,而讓金帥被人當槍使。
“嗬嗬,我父親從來不管我工作上的事情。”
包景輝聽出來了,金帥的話裏有一點敵意,幸虧剛才話沒有繼續講下去,否則的話真的會起到相反的作用。
包景輝是官場裏的老狐狸,豈能不知道惹起金帥反感產生的結果,很快又換了一個話題:“據我所知,省政府已經給交通部寫了一份報告,要求批準河西省延長境內高速路及大橋的收費時間,如果交通部真的批準了他們這份報告,你又準備怎麼辦呢?”
金帥笑了:“嗬嗬,我率領工作組來河西就是負責糾正公路收費不正之風,而不正之風往往與官員的貪腐密切聯係在一起,河西省政府本來是在違規,我相信交通部是不會批準他們這份報告的,總理也是不會同意他們這樣做的。”
金帥不軟不硬的又把包景輝給頂了回去,包景輝一時覺得無計可施,想了一下又說道:“既然這樣的話,我就尊重你的意見,糾風的工作由你們負責,反腐就交給省紀委吧,不過我還是希望咱們應該密切的配合,共同打好這一仗。”
金帥要的就是這個結果,急忙說道:“工作組堅決聽從包書記的指示,明天我們要和交通廳進行正麵的接觸,不給他們點壓力,看來是不行了。”
包景輝明白了,這是金帥的底線,如果省政府和交通廳再不肯迅速糾正公路收費的不正之風,工作組就要對交通廳的主要負責人下手了,牽扯到再大一級的官,工作組是不會管的。
包景輝越琢磨越覺得金帥聰明,收拾了一兩個廳局級幹部,這些都是小人物,也掀不起什麼大的風浪來,如果再牽扯到更高一級,那可就不一樣了。
副部級以上的官員,屬於中組部管的幹部,這些人在京城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雖然老朱家不至於怕了他們,但是誰也不想給自己惹一些麻煩事。金帥這樣做恰到好處,既完成了糾風的任務又沒為老朱家樹立過多的對手,這小子已經不能用聰明這兩個字來形容了,簡直就是妖孽。
謝絕了包景輝一起吃午飯的邀請,金帥開著車向省委賓館駛去,手機鈴聲響了,裏邊傳出了黃曉強的聲音:“領導,這幾天你讓我監視趙開山,他們家一直沒有什麼動靜,但就在剛才,趙開山的老婆和兒子登上了飛往京城的航班,我通過出入境管理處的朋友了解到,他們兩個人的目的地是澳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