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像你這樣的騙子我見得多了,這些錢是用來請清潔工來打掃衛生的,快滾,否則我就打電話報警,讓他們把你抓到收容所去。”
“我不是騙子!”小男孩很有一股倔勁,極力伸長手臂想從保安的另一隻手奪回被他收走的錢。
金帥皺了皺眉頭:“放開他。”
保安打量了一下金帥,看到金帥身穿一身名牌,就知道這是一個非富即貴的人,臉上立馬換了一副表情,點頭哈腰的說道:“這位先生,實在對不起,這個小騙子來了幾天了,每天我都要趕他幾次,您去忙您的吧,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
“怎麼處理?難道就是趕他走嗎?外來的農民工也是國家公民,如果他的家庭沒有困難,他會跑到這裏來求助嗎?”
小男孩也看出了金帥是個好人,怯生生的說道:“叔叔,我真不是個騙子,我的媽媽真的病重了。”
金帥摸了摸小男孩的頭:“我相信你不是騙子,能告訴叔叔你是哪裏人嗎?”
“我是江北省竹山縣的,是去年跟我媽媽來京城打工的。”
竹山縣?金帥心中一動,那裏可是他的老家,金帥用竹山縣的方言問道:“你是竹山縣哪個鄉的?”
聽到熟悉的鄉音,小男孩眼圈紅了:“我是竹山縣柳東鎮的。”
越說越近了,柳東鎮正是金帥的外公家,自從外公死後,金帥就再也沒有回去過,這一晃十幾年過去了,竟然在這裏遇到了老鄉,盡管這個老鄉隻是一個乞討的孩子,但金帥依然覺得非常的親切。
“告訴叔叔,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金山。”
這可真是太巧了,金帥不僅認了一個老鄉,還是一個本家。山竹以前也聽金帥講過,金帥老家那個縣姓金的非常多,但要說是一個鎮上的卻不多。
兩個人聊了起來,很顯然金山不是個騙子,他確實是柳東鎮的人,而且住的地方和金帥外公家也不遠。否則他不可能知道鎮政府前麵那棵幾百年的大榕樹,也不可能知道金帥外公家後麵那條墨水河,那裏可是金帥小時候經常去玩耍的地方。
“小朋友,你的爸爸呢?”
金山咬著嘴唇想了一下:“我爸爸原來是縣裏的幹部,去年被抓起來了,我媽媽和我受不了鎮上那些人的白眼,就來到舅舅家。一開始舅舅對我們還不錯,可是舅媽煩我們,後來我和媽媽又在外邊租了一間房,媽媽到一個大酒店去當清潔工養活我。”
金帥皺了皺眉頭,聽金山繼續說道:“三個月前,我媽媽生病了,那家大酒店就把她給辭退了,到醫院檢查醫生說要動手術,要我們交十萬的押金,可我們哪裏有這麼多錢啊。我回去找舅舅,可他們搬家了,也不知道搬到哪裏去了,眼看媽媽快不行了,我實在沒有辦法就隻好跑到外麵來求助。”
山竹看了金帥一眼:“這個小孩子也夠了可憐的,像他這種情況還真是很特殊。”
金帥明白山竹說的特殊是什麼意思,如今這個年頭,官員被抓起來隻有兩種可能,一個是貪官,除此之外有可能還是刑事案件,不過總的來說還是前者居多。
“這段時間你們家怎麼生活呢?”
“我媽媽打工的時候還積攢下了幾百塊錢,除了買米之外,我到菜市場去撿菜葉。”
山竹母性大發,眼圈一紅差點掉下眼淚,她沒想到這個和石頭差不多大的孩子竟然這麼苦。石頭本來在同齡孩子當中就算是很自立了,比起金山可就差遠了,也許這就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