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酒喝得酣暢淋漓,一開始還用杯子,到最後直接就用開了大碗。
“帥子,你這次是不是微服私訪啊?”熊暉一揚脖又灌下去一碗啤酒:“咱們是老同學,我絕對不會向外人透露半點消息。”
金帥搖了搖頭:“我這次回來主要是想回柳東鎮看看,修修我外公和母親的墳,也不知道還在不了。”
“明天是周末,我陪你一起去怎麼樣?”
金帥想了一下:“這樣吧,我還要問一下老板的意見,你明天等我電話吧,。”
雖然兩個人喝了不少的酒,可是熊暉的腦子還是很清醒的,聽到金帥的話後,咧著大嘴嘿嘿的笑了:“帥子,你不用瞞我了,剛才你在小吃店說那個人是你老板,我知道你是在有意的隱瞞身份,可你是體製內的人,又怎麼能有什麼老板啊,那個人一定是你的領導吧?”
“你等等,”沒等金帥講話,熊暉瞪大了眼睛:“你是副廳級幹部,你老板的官一定不會小吧?難道是副部或者說正部,我的老天呀,這麼大的官就敢跟著你到處亂跑。”
不得不說熊暉還是很聰明的,盡管他外表長得很憨厚,但在體製內混的人又有幾個是傻瓜,他猜的不錯,朱銘安確實是堂堂的正部級幹部,隻不過不是金帥的頂頭上司而已。如果熊暉要是知道剛才見到那個人是金帥的親生父親,下巴準會被驚掉的。
“雖然咱們是老同學,可有些事情我也不好和你講,你說的沒錯,你見到那個人的地位確實不低,不過他這次來江北隻是處理一些個人的私事,不想麻煩當地的領導,還希望你能保密。”
熊暉似信非信的點了點頭,接著又是一陣大笑:“我就說嘛,上麵不會任由劉山高胡搞的,這一下子老百姓有希望了。帥子,你放心,你知道我的嘴巴很嚴,絕對不會對任何人講的,需要我做些什麼你盡管吩咐。”
熊暉顯然是誤會了,可是像這種事還真不好解釋,金帥笑了笑也沒有吱聲。他看出來了,熊暉最盼望的就是能把劉山高搞下台,既然他有這個想法,不如就利用他的特殊身份先做點準備。
“我現在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劉山高的所作所為已經引起了上麵的注意,至於什麼時候動他,還要看上麵的意思。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暗地裏搜集一下劉山高的證據,以後我會給你打電話的。不過,千萬要注意,絕對不能打草驚蛇。”
熊暉咧著大嘴笑了:“沒問題,不僅是我和我們家老頭子,還有好多花園市的幹部都恨死劉山高了。幹我們這一行的想調查點事情太容易了,我在警官大學學的就是刑偵專業,保證不會引起劉山高的注意。”
看到熊暉信心滿滿的樣子,金帥也笑了,他相信熊暉說的是實話。熊暉的父親也是個老警察,又在花園市當了多年的公安局局長,手底下還能沒有幾個信得過的人?這父子兩個對劉山高又恨之入骨,他們要是用起心來,要想掌握到劉山高的犯罪證據也並不是一件什麼難事。
金帥已經想好了,隻要是熊暉父子能夠掌握到劉山高的犯罪證據,就直接交給小姑,她是中紀委第三紀檢室主任,劉山高現在是副部級幹部,也正好歸她管,隻要是證據充分,中紀委派人下來調查,劉山高的後台也絕對不敢再保他,實在不行就隻好請老爺子出麵了。
以前金帥不願意動劉山高,主要是因為沒有掌握到他的確鑿證據,畢竟不能因為金良海那件事情就對他進行調查,這不僅不符合程序,更要考慮到他的背景。雖然官場上的派係很嚴重,但一旦掌握了一個人的確鑿犯罪證據,其他人唯恐避之不及,不及早劃清界限就是好的,誰還敢再摻和進來呢?
熊暉此時卻想著另外一件事情,在他以為,金帥是國務院糾風辦綜合組的組長,劉山高搞的這個創收活動實際上就是很嚴重的不正之風,這也正在金帥的權限之內。隻要是能鼓動金帥答應來調查,自己再給調查組提供一些劉山高的貪腐證據,要想扳倒劉山高也並不是一件什麼很難的事情。而這件事情也用不著熊家父子直接出麵,這可是一件一舉兩得的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