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帥笑了:“華卓同誌的講話恐怕也代表了大家的想法吧?集資案雖然是非法的,但責任應該由主要的組織者來承擔,人民群眾是受蒙蔽的,他們是沒有責任的。”
金帥不說,大家還明白一點,他這一說就更糊塗了,這是個什麼道理啊,既然是非法的,那就意味著所有參與者都做了違法的事,其中也包括眾多的債權人,怎麼還能說是群眾沒有責任的呢?
看到大家依然不明白,金帥隻好為大家普及起了金融和法律方麵的知識了:“非法集資是未經有關部門依法批準,包括沒有批準權限的部門批準的集資;有審批權限的部門超越權限批準集資,即集資者不具備集資的主體資格,承諾在一定期限內給出資人還本付息又屬於這種情況。還本付息的形式除以貨幣形式為主外,也有實物形式和其他形式;向社會不特定的對象籌集資金,應有集資方承擔法律責任。”
說到這裏金帥加重了語氣:“注意,‘不特定的對象’是指社會公眾,而不是指特定少數人。”
副市長們有些明白了,這個時候就要看誰更聰明一些了,聰明的領會得多一點,遲鈍的自然就領會得要少了,其實能當上副市長的又有幾個是笨蛋?
“有個別的領導幹部為非法集資者搭台圈錢,某些官員和政府部門捧場助興甚至參與分肥,雙方一唱一和配合默契,群眾一眨眼工夫就被騙得血本無歸,義州縣的集資案不正是這種模式嗎?麵對某些官員與非法集資企業的非法集資“大合唱”,我們實在很難說一定是後者將前者“拉下水”,很難說前者隻是“無意間”淪為“活道具”而成了“從犯”。所以這部分人必須要得到法律的嚴懲,否則法律的尊嚴何在?公道何在?”
說到最後,金帥用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有些同誌在這個案子當中還存在著模糊的認識,瞻前顧後害怕得罪人,可他們就沒有想一想群眾的利益怎麼辦,當這個官又是為了什麼?”
看到幾個副市長有些恐慌,金帥緩和了一下語氣:“不好意思,我講話的語氣有些重了,但是實際情況就是如此嘛。我們當官的目的是什麼,難道就僅僅是為了討上級領導的歡心嗎?既然這樣的話,那麼我請問你們把老百姓置於何等地位?”
金帥的話裏帶上了金石聲,直接就把副市長們給鎮住了,金帥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又說道:“我們在處理義州縣集資案這個問題上必須要堅持兩個原則,第一,極少數的犯罪分子必須要嚴厲打擊;第二,老百姓的利益必須要得到保護。可能有些同誌不同意我這個觀點,不同意不要緊,但必須按照我講的去做,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大家,我這次下來是帶著總理的尚方寶劍來的,工作當中可以允許大家走一些彎路,但是……”
金帥又一次端起了茶杯,銳利的目光在幾位副市長的臉上掃了一遍,看到誰時都不由得低下了頭,金帥的目光太厲害了,就好像一把刀子似的刺穿了他們的五髒六腑。
“我這個人很好講話的,隻要能出於公心,把本職工作做好,即便是有一點小錯誤,我也可以原諒,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但是,如果有人想和我搞什麼陰謀詭計,或者說在處理集資案的問題當中搞什麼小動作,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黨紀國法是無情的,你依靠的人官再大地位再高,難道還能大得過總理嗎?”
負責做記錄的蘇哲聽到這裏嚇得一哆嗦,手中的筆也掉在了地上,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開會的領導們,急忙把筆撿了起來。心想我的老天呀,市長夠了強勢的,把總理都給抬出來了,以後誰敢不聽他的,跟著這麼一個強勢的領導當秘書,可是得小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