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帥怒極而笑:“我再重複一遍,宣傳部的工作不主動,市政府主動承擔起責任來,你卻要跑來向我這個市委副書記兼市長興師問罪,誰給了你這麼大的權力?你怎麼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這……”
金帥擺了擺手:“你不要和我解釋了,我隻看別人怎麼做的,不會聽他們怎麼說的,現在十分鍾已經到了,你可以走了。”
“金市長,雖然你是市委副書記,但不要忘了,我也是市委常委,你應該好好注意一下,如何和同誌們搞好團結。”
“笑話!我怎麼工作還需要你教嗎?既然你對我有意見,私下裏不能溝通,你完全可以在常委會上提出來嘛,我現在很忙,沒有時間和你在這裏扯皮。”
說著,金帥很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就好像在趕一隻討厭的蒼蠅似的,金山林狠狠地瞪了金帥一眼,鼻子裏哼了一聲,挺起不怎麼結實的腰板,走了出去。
辦公室的門剛被關上,金帥就是一陣大笑,他奶奶的,實在是太痛快了,讓這個老東西來討了個沒趣。他以為自己是個本地幹部就敢不把外地幹部放在眼裏了,他是否以為宣傳部部長是他們家老一輩的傳給他的呢,等我處理完了集資案這件事情,老子就和他們一個個的算總賬。
金山林氣哼哼的回到了市委大院,想也沒想就走進了蔣振國的辦公室,屁股還沒等坐下,就嚷嚷開了:“老蔣啊,你說金帥是什麼人啊,我好心好意的和他去交換意見,可他竟然把我給趕出來了,我老金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蔣振國用可憐的目光看著金山林:“老金啊,你這麼大年紀了,和一個年輕人生什麼氣呢?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退讓一步,以後還有得是機會。”
“你說得對,我就先忍下這口氣,看著他們去折騰吧,一旦出點婁子,我豁出這個宣傳部長不幹了,也要和他理論到底。反正我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升官也沒了指望,現在退下去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但這股歪風邪氣我是絕對不能容忍的,老蔣啊,這一次你可一定要支持我。”
蔣振國沒有吱聲,又捂著腦袋裝頭暈了,既然已經挑起了他們之間的爭鬥,自然是不會再多講話了。蔣振國很清楚,以金山林的脾氣性格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而金帥又非常強勢,在下一次的常委會上,這兩個人一定會鬥個你死我活,到那時候可就是蔣振國漁翁得利了。
新聞發布會的會場一開始定在市政府五樓的會議室,可是來的記者實在是太多了,最後隻好改在二樓的大會議室。
發布會的前一天晚上,市政府秘書長孫誌平幾乎一夜沒睡,對會場進行了最後一次的檢查,並反複考慮可能出現的情況,直到淩晨五點鍾他才坐在沙發上打了一個盹。
孫誌平很清楚,這次新聞發布會能不能成功,關係到集資案問題能不能得到順利解決,確切的說關係到花園市的未來,除此之外也關係到孫誌平能不能靠上金帥的大事情。
雖然金帥來到花園市的時間並不長,但孫誌平也能看出來,金帥不僅很有能力,而且還具有豐富的政治鬥爭經驗,憑借著他的能力是很容易在花園市站住腳的。孫海波現在是待罪之身,一旦集資案的問題得到徹底的解決,孫海波肯定會離開花園市,金帥出任市委書記是鐵板上釘釘。再加上金帥又是總理的紅人,以後仕途必定是一片光明,能夠靠上這樣的人,也確實是一件幸事。
孫海波也早早的就來到了辦公室,幾天前金帥就邀請他共同出席這個發布會,但孫海波含含糊糊的一直沒有給出明確答複,他可是知道這次新聞發布會的重要性,如果當著眾多的媒體記者說錯了話,再被他們在報紙上亂寫一通,那可就糟糕了。
孫海波現在也在暗暗佩服金帥的膽子大,上麵對義州集資案並沒有定下一個統一的口徑,金帥竟然就敢召開新聞發布會對外宣布,這件事情萬一做錯了,麻煩可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