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帥知道孫海波要說正題了,笑了笑說道:“也不能說你這個市委書記當得失敗,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隻要是今後能夠注意一下也沒什麼。”
孫海波歎了一口氣:“我是沒有這個機會了,這一次呂書記來調研,情況你都看到了,我估計少則一周多則半個月,我就要離開花園市了。”
金帥搖了搖頭:“我和你的想法恰恰相反。”
孫海波的眼睛一亮:“談談你的理由可以嗎?”
金帥笑了,他看出了孫海波眼裏的期盼和急切:“理由很簡單,集資案的問題還沒有處理完,我又剛來到花園市,對一些情況還很不熟悉,如果省委再換一個市委書記,兩個人都對花園市的情況不了解,這可是會影響到工作的。”
孫海波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點道理,不過上麵的心思誰能猜得透呢?”
金帥也沒有接話,默默地品著杯子裏的紅酒,他在琢磨著如何與孫海波達成一筆交易,既能幫助孫海波保住頭上的烏紗帽,又要孫海波以後支持自己的工作。
看到金帥沒有講話的意思,孫海波又說道:“這一次蔣振國被抓,花園市的官場又要不平靜了,我甚至都想讓省委早一天免去我市委書記的職務,哪怕讓我到一個閑散衙門去喝茶也行啊。”
孫海波說的這些是他的心裏話,本來他受到集資案的牽連就是待罪之身,如果說這件事情他不應該負主要責任的話,那麼蔣振國被抓這件事,他卻是應該負責任的,再加上呂宗良這次來對他很冷淡,想必是哪一個人都會有他這種想法的。
金帥沒有接著他這個話題講下去,而是又換了一個話題:“目前對集資案的處理已經到了關鍵時刻,我準備先對債權人進行審核,然後再返還集資款。下一步需要做的就是,對貸款擔保公司進行全麵的清理,同時由市政府成立一家貸款擔保機構,對擁有高新技術的中小企業進行扶持,力爭在兩年之內,取締高汙染高耗能的企業,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民生方麵。”
金帥的意思很明白,他是在向孫海波開出價碼,雖然他的話沒有說完,但孫海波也知道如果支持了金帥,金帥也一定會投桃報李,幫助他保住頭上這頂市委書記的烏紗帽。
就像要證實孫海波猜測似的,金帥又說道:“集資款返還之後,我要回京向總理彙報這方麵的工作,所以我的這些設想還需要得到你的支持。”
孫海波足足琢磨了有五分鍾,然後才說道:“你說的這些事情都是目前急需要做的,可惜啊,我想支持你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金帥笑了:“那不一定,事在人為嘛。”
孫海波覺得心髒一陣劇烈的跳動,他絕對相信,金帥一定有能力幫助他保住市委書記這個位置。人家能夠直接向總理彙報工作,隻要他在總理麵前說幾句好話,總理給江北省委打個招呼,誰還敢再把孫海波拿下去呢?
可是又一想,孫海波又有些疑惑了,金帥為什麼會這樣做,他的目的又是什麼,難道僅僅是因為想得到自己的支持?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大可不必,人家是總理眼裏的紅人,省委不管派哪一個人來當市委書記,還敢不支持他的工作?
孫海波想的這些也不是沒有道理,其實他是隻看到了表麵現象,並不知道深層次的原因。金帥在工作上的一些設想,並沒有得到呂宗良的支持,如果他再派一個心腹來,肯定會按照呂宗良的指示去做,到那個時候,金帥要想實現這些目標可就不那麼容易了,一旦金帥做不到這一些,他就隻能完成總理交代下來的一半任務,總理把花園市當做試驗田的想法也就實現不了了,這對金帥以後的發展也是很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