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煥章苦笑了一下:“你說的這個辦法我也考慮過,可我現在連路都走不了,能到哪裏去呢?”
“走不了也要走,否則你就按照我說的第一個辦法辦。”
曹煥章想了一下:“不行,第一個辦法是下策,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那麼做。這幾年我也攢下了一大筆錢,足夠我和小靜她媽舒舒服服的過下半輩子。”
“既然這樣的話你還等什麼,走了走了,一走百了,隻要是我還當這個縣委書記,就沒有人敢動小靜。”
孫文磊從包裏掏出了一個信封:“我在粵海省有一個很好的同學,你就去投奔他們吧,我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到了那裏他會關照你的,如果想出國也可以,護照他會給你想辦法的。”
“紀委的人會不會在機場堵我?”
“不會的,像你這個級別的幹部,也用不著市紀委來雙規你,一般的情況下都會讓縣紀委來動手。隻要你今天晚上連夜走,等他們布置好了,你早就人間蒸發了,這就叫打一個時間差。”
曹煥章一咬牙:“事不宜遲,就這樣定了。”
現在一切都安排好了,隻要曹煥章今天晚上走了,即便是明天市紀委讓縣紀委去雙規他,見不到人也沒有什麼辦法。這件事情最後就會不了了之,不要說收幾百萬塊錢的禮了,就是那些撈了十幾個億跑到國外去的大官,又有幾個人被抓回來的?
孫文磊越想越覺得自己的高明,你金市長不是想給我個難看嗎?我就給你來一招釜底抽薪,曹煥章借嫁女的機會非法斂財,和我有什麼關係?至於群眾把縣政府大門口堵住那件事就更好解釋了,那是魯小誌惹出來的麻煩,責任應該由他來承擔。
孫文磊走後,曹煥章兩口子商量了一下,就把曹士柳叫了過來,以去省醫院治腳傷為名,讓曹士柳連夜送他們去省城,看到曹煥章疼得死去活來的那個樣子,曹士柳也沒有想其他的。
“士柳啊,這幾年你為叔跑前跑後的,叔也沒有什麼可感謝你的,這是十萬塊錢,你拿去用吧。另外,我這次到醫院治好傷之後,還準備到外地去療養一陣。這個官我也當夠了,我已經向縣委提出了辭職,以後可能就不回來了,家裏這套房子就送給你,我已經和小靜說好了,明天她就會帶你去辦理房產過戶手續。”
十萬塊錢再加一套房子,徹底把曹士柳給買住了,當然了,他還接受了曹煥章交給他的其他任務。
當金帥聽到曹煥章跑了的消息時,已經是第三天的下午,看著在他麵前局促不安的陶誌,金帥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陶誌同誌,你們的動作太慢了。”
“市長,從石屏縣回來之後,我們召開了一次緊急會議,專門討論處理這個問題。把證據整理好之後,按照程序交給了石屏縣紀委,由他們去雙規曹煥章。縣紀委的同誌聽說曹煥章去省城治腳傷了,又派人去找,後來才知道曹煥章跑了。”
程序,又是這個程序,金帥鬱悶了,他也不能說陶誌做得不對。雙規一個正科級幹部就應該由縣紀委去負責,在這一點上市紀委做得沒有什麼錯。縣紀委去找曹煥章,沒有見到人又去省城找,這也是對的。既然大家都沒有做錯,那麼問題究竟出在哪裏呢?
“曹煥章這一跑帶來的影響是極壞的,也給我們的工作造成了很大的被動,你現在馬上去公安局和他們研究一下,組成一個聯合抓捕小組,一定要把曹煥章抓回來。”
金帥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也沒有多少底氣,茫茫人海要想找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但是,隻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以後就碰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