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靜極了,隻回蕩著馬榮彪金石般的聲音:“當一營趕到野戰醫院的時候,卻發現這項任務根本不輕鬆,除了醫護人員之外,還有近千名傷病員,更為嚴重的是,醫院還派出了幾個救護所跟隨一線部隊,最遠的距離野戰醫院竟然有十幾公裏。從當時的敵我態勢來看,如果這些救護所不馬上轉移的話,有可能就要被敵人包了餃子。一營長急了,親自帶領一連前出接應救護所,二連和三連協助野戰醫院撤退。”
馬榮彪喝了一口茶,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一營長帶領一連上去之後,擊退了小股敵人的騷擾,順利解救出了兩個救護所,當來到第三個救護所時,大批敵人已經上來了,那個時候我們部隊的裝備很差,再加上地形很複雜,傷病員幾乎全靠人抬,醫護所的人手根本就不夠,更要命的是前去協助轉移的軍工走錯了路,沒有按時到達。”
馬榮彪歎了一口氣:“在這種情況下,一營長一麵命令二連迅速趕來,一麵又從本來就很緊張的兵力當中分出一個排,協助救護所轉移,他帶領剩下兩個排去阻擊敵人。那場戰鬥非常慘烈,事後才知道進攻的敵人竟然有一個加強營,當這個醫護所安全撤退之後,一營長手裏的兩個排隻剩下不到三十個人了。”
“幸虧這個時候二連趕到,可同時野戰醫院又報告,距這裏五公裏和八公裏的地方還有兩個救護所,在敵人的大兵圍困下,要想把這兩個救護所都解救出來是非常困難的,一營長雖然知道這一次有可能是有去無回,但依然毫不猶豫的帶著部隊衝了上去。”
“當他們趕到第二個救護所的時候,敵人已經把這個救護所給包圍了,一營長身先士卒衝了進去,救出了十多名醫護人員,和五十多名傷病員,又分出一個排掩護這些人撤退。”
“此時,第三個救護所那裏已經傳來了槍聲,一營長又帶著剩下的戰士衝了過去,這一次的戰鬥打得更加慘烈,當掩護這個醫護所撤退之後,他的手下已經剩下了不到四十個人了,還要麵對緊追不舍的敵人。”
“就在這危急時刻,一支兄弟部隊趕來了,就這樣邊打邊退,就在快要擺脫敵人的時候,一發炮彈飛了過來,正好落到一營長的身邊,炸死了兩個戰士,一營長也身負重傷。”
“事後統計,除了野戰醫院之外,一營長在敵陣三進三出救出了五百多名醫護人員和傷病員,而他本人因為傷勢過重,在醫院整整躺了半年。”
此時就是傻子也能夠猜到,馬榮彪所說的這個一營長就是李慶濤,金帥被感動了,端起了酒杯:“李司令,您是真正戰場上的英雄,我敬你一杯。”
李慶濤看了看金帥,依然沒有吱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後拿起餐巾紙輕輕拭去了眼角的淚花:“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隻是可惜了那些犧牲了的戰士,我這個營長沒有把他們都帶回來。”
“有戰爭就會有死人,在那種情況下,你做的已經很好了。”
“慚愧啊,功勞是我一個人的,而我手下那些兵卻永遠長眠在異國的土地上,每當想到這些我就心如刀絞。”
馬榮彪看了看金帥,繼續說道:“小金市長,你是否以為功是功過是過,功過不能相抵啊?那我再告訴你,陶山煤礦交易的真實背景吧。”
李慶濤擺了擺手:“馬司令,不管怎麼說小山打人是錯誤的,他也應該受到法律嚴懲,我相信金市長以後會明白這些事情的。”
馬榮彪笑了笑:“老班長,你這個人一輩子就是這個倔脾氣,有些事情不解釋清楚大家就永遠不會明白,講出來讓金市長知道,相信他會有一個正確的評判,正好軍委紀檢組的同誌也在這裏,就讓我揭開這個事實的真相吧,不過,要想聽我把這個故事講下去,大家還要喝一杯酒。至於這杯酒是什麼意思,等一會大家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