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呂軍新看到市政府大門口掛的幾塊牌子,心裏突然有了一絲忐忑,鐵建集團再牛也隻是一個企業,在強大的國家機器麵前是不值得一提的。
在大廳裏的標識牌上,找到了市長辦公室的位置,剛想走進電梯,一個工作人員迎了上來:“請問你們是幹什麼的?來這裏找誰?”
“我是鐵建集團總部的,來這裏拜訪金市長。”
“你們有預約嗎?”
看到呂軍新搖了搖頭,幹部說道:“既然沒有預約,請到值班室登記,然後由值班室的同誌作出安排。”
登完記之後,呂軍新問道:“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金市長?”
負責接待呂新軍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幹部,白白淨淨的一笑臉上露出兩個酒窩:“嗬嗬,金市長這幾天正在下麵調研,你們想見金市長,恐怕還要再等幾天。”
“金市長什麼時候回來?”
女幹部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即便是金市長回來了,他的工作也很忙,不可能馬上就見你們的,回去等電話吧,有消息後我會通知你的。”
呂軍新想了一下:“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金市長的電話號碼?”
“不行,”女幹部回答得很幹脆:“市長的電話號碼是保密的。”
“我是鐵建集團總部來的,有重要的工作要和金市長商量。”
“既然你是鐵建集團總部的,那就更應該懂規矩了。”
呂軍新鬱悶了,他沒想到鐵建集團這個金字招牌在這裏不好使,金市長就是不想見他,結合到周博被檢察院帶走,呂軍新意識到這兩件事情是聯係在一起的,又一次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從市政府大樓裏走了出來,呂軍新一時都不知道到哪去了,在回賓館的路上打通了水希豪的電話:“水總,我剛從花園市政府出來。”
“情況怎麼樣?”
“金市長正在下麵調研,我沒有能夠見到他。”
“你可以讓市政府辦公室給金市長打電話嘛。”
呂軍新苦笑了一下:“辦公室的同誌不肯打電話,也不告訴我金市長的電話號碼。”
“他這是躲著不想見你,這樣吧,你現在去市委找他們的市委書記,我再與江北省聯係一下。周博同誌被檢察院帶走勢必會影響到項目部的正常工作,我們的工期非常緊,耽誤了國家重大項目的建設,花園市政府可是要承擔責任的。”
收起電話呂軍新罵道:“他奶奶的,這真是上麵動動嘴下麵跑斷腿,你水希豪覺得鐵建那個招牌挺大,可人家根本就沒放在眼裏,市長都不肯見我,市委書記就能見了?”
呂軍新在市委又碰了一個釘子,辦公室的人倒沒說市委書記下去調研,直截了當的告訴他,孫書記工作很忙沒有時間見他,企業有事去市政府。
呂軍新像個皮球似的又被踢了出來,這個時候他才真正領略到了一方諸侯的權力之大,遠不是鐵建集團這支強龍能夠壓得住的。
與此同時,水希豪也正在鬱悶著,剛才他與黃山通了一個電話,本來想讓他給花園市打個電話,先把周博放出來,如果有什麼問題由鐵建集團紀檢部門查處,卻沒想到黃山直接就拒絕了他,甚至還說出政府不能幹預司法這種話。
水希豪現在就覺得好像被人吊在半空中似的,有渾身的力氣卻使不出來,鐵建集團這個金字招牌怎麼就突然不管用了呢?堂堂的國企還鬥不過一個小小的市政府?
不管水希豪承不承認,事實就明擺在那裏,檢察院說抓鐵建集團的人就抓了,人家就是有這個權利,你鐵建集團又能怎麼樣?市委書記和市長說不見你就不見,難道你還敢闖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