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這種嚴峻的形勢下,周景濤依然沉迷於花天酒地當中,絲毫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以為這年頭拖欠貨款的多了去了,各地的地方保護主義非常嚴重,即便是那些生產廠家采取法律途徑,又有誰見過跨省打官司把錢要回去的?即便是官司打贏了,最後也執行不了,更不要說他還有個當市委副書記的老爸撐腰。
一般的情況下,周景濤這樣考慮也許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可現在的形勢和以前不一樣了,孫世春擔任市長的時候,也許是這種情況,但現在是金帥當市長,他能允許這種無法無天的事情存在下去嗎?更不要說金帥還和周鬆鬥得很厲害,他想找一個突破口還找不到,遇到這種事情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一天上午剛上班,市中院的幾個法官來到了環保材料公司,出具了財產保全裁定書,並隨即凍結了環保材料公司的銀行賬號。
堂堂的環保局下屬企業被法院給封了,這件事情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周景濤得到這個消息後,根本就不敢相信法院敢這樣做,可當他看到法院的裁定書時,也不得不相信這是事實了。
雖然環保材料公司是市政府的事業單位,但周景濤卻是這個公司的法人代表,法院查封了環保材料公司,就等於打了周家父子的一個耳光,造成的影響是非常壞的。
周景濤第一時間想起了他的老爸,拿著法院的裁定書急匆匆的來到了周鬆的辦公室,一進門就把裁定書向桌子上一拍,氣衝衝的說道:“老爸,市中院把我的環保材料公司給封了,這些人的膽子太大了,他們還要不要黨的領導了?這根本就是沒有把你放在眼裏嘛。”
周鬆皺了皺眉頭,拿起裁定書看了看:“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我怎麼會得罪人呢?不就是欠了他們點貨款嗎,這年頭欠債的多了去了,市法院那幫人胳膊肘向外擰,竟然幫著外省人打官司。”
周鬆擺了擺手:“你先回去吧,等一會我給法院打個電話,讓他們把這個裁定書撤銷了不就行了嘛。”
看到周鬆沒有把這件事情當回事,周景濤放下心來,他知道隻要老爸的一個電話,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市法院又怎麼了,他們不還得聽市委的?
“老爸,市裏成立的那個貸款擔保公司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幾次去找他們幫助擔保貸款,可都被擋了回來,還說什麼我們的貸款不符合市政府的產業政策。”
“這些事情你不要管,以後總會有辦法的。”
“可我現在都火燒眉毛了,如果再籌不到錢,房地產公司就得破產倒閉,環保材料公司這一被查封,名聲也臭了,恐怕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這樣一來以後誰還敢和我們周家做生意啊?”
“我和你說過幾次了,一定要保證建築質量,可你就是不聽,如果你蓋的那些房子能夠賣出去的話,還能出現這些問題嗎?”
“我不是想多賺一點嗎,再說了,我蓋的那些房子也通過了有關部門的驗收。”
周鬆看了看自己的兒子:“驗收是怎麼回事你心裏清楚,賺錢我不反對,你以為我讓你保證質量是在唱高調嗎?質量不好,人家當然就不會買你的房了,這會帶來一係列的嚴重後果。”
“老爸,你給貸款擔保公司打個電話,隻要他們給我擔保五個億,我的房地產公司就能活過來,以後我一定保證工程質量。”
周鬆苦笑了一下:“你知道貸款擔保公司的董事長是誰嗎?就是被你打了的王慶元,現在市政府那邊已經牢牢的掌握住了貸款擔保公司,我的話他們根本就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