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辦公室裏聽汪興新哭訴的朱國政,突然接到了金帥的電話:“朱書記,有時間嗎?我想找你聊一聊。”
如果沒有汪興新的哭訴,朱國政可能還不知道金帥要找他聊什麼,聽到金帥的電話之後,自然明白了聊一聊的意思。
“嗬嗬,好啊,我也正想找你聊一聊呢,咱們這就叫英雄所見略同啊,時間地點你來決定,我是隨叫隨到。”
放下電話後,朱國政裝出了一副很關心的樣子:“興新啊,不是我說你,金帥是個什麼人你能不知道嗎?你怎麼敢和他這樣講話呢?這一下子搞得我很被動,我就是想給你說情,恐怕也不會起作用,剛才是金市長打來的電話,他要找我聊一聊。”
聽到朱國政有不想保自己的意思,汪興新覺得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也沒有抓住,這一下完蛋了,本來還想讓朱國政給金帥做做工作,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朱書記,看在我這些年跟在你鞍前馬後的份上,你就幫我說幾句好話吧,金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把我拿下去實際上就是想架空你。”
朱國政豈能不知道這些道理,可是現在被金帥*到這個份上,他確實是沒有能力再幫汪興新了。如果說在沒有和秦華林談話之前,朱國政也許會答應汪興新,現在的問題是如果要保汪興新,勢必會激怒金帥,就憑他的心機,天知道他會再搞出什麼對朱國政不利的事來。
周鬆都沒有鬥得過人家,更何況其他人呢?朱國政暗暗的琢磨到,現在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誰讓汪興新得罪了金帥呢,現在被人家抓住了把柄,不拿他這個倒黴蛋開刀又拿誰呢?
唉,朱國政暗暗的歎了一口氣,現在是爹死娘嫁人隻能各人顧各人了:“興新啊,金帥在布置你們進行打黑專項活動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這種結果,現在朱書記要走了,金帥是如日中天,說實話,要保住你很難,我們市的社會治安狀況很不好,你這個當公安局局長的是有責任的,我的意見還是退一步吧,正好政法委還缺一個副書記,換一個地方也許對你比較合適。”
聽到朱國政也沒了辦法,汪興新是徹底失去了希望,不管怎麼說,朱國政還給他留了一條退路,總比讓金帥一棍子打死要強得多,雖然相比較公安局局長來說,政法委副書記的權力要小得多,但畢竟屬於平級調動,麵子上也能過得去,再說了,這些年在公安局局長的位置上也撈得夠本了,去一個閑散衙門喝茶也不錯嘛。
想到這裏,汪興新隻好點頭同意了,看到朱國政一直在看著他,汪興新明白了,急忙從包裏掏出了一張銀行卡:“朱書記,聽說您的小女兒快要結婚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你笑納。”
朱國政嗬嗬的笑了:“興新啊,咱們之間就不要搞這一套了吧?下不為例啊。”
汪興新在心裏把朱國政家裏的女性親屬問候了一遍,他奶奶的,這句話老小子也不知道說了幾遍了,什麼時候真的見過他下不為例過?
朱國政這個人是棺材裏伸手死要錢,想找他辦事,不花錢是根本不行的,別看他剛才答應得很好,如果沒有這張銀行卡,要想當上政法委副書記,恐怕連想都不要想,食言而肥的事情,朱國政又不是做了一次了。
把汪興新打發走之後,朱國政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拿起包來連秘書也沒有帶,一個人開車向花都賓館駛去,在路上反複琢磨著怎樣與金帥討價還價,同意拿下汪興新之後保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