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說兩句,”葛強鬆向金帥露出了討好的微笑:“我們市的機關工作作風確實應該整頓一下了,這一次電視台給公車私用的人曝了光,正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有人說做大事者不拘小節,我認為這句話並不完全正確,正如玉雙同誌所說的那樣,小事都做不好,還談什麼做大事呢?我建議把這次在電視台曝光的人一律就地免職,什麼時候認識到錯誤的嚴重性再重新安排工作。”
秦華林看了看葛強鬆,又看了看朱國政,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他奶奶的,這兩個家夥是一個比一個的狠,周鬆在的時候怎麼就沒有看出這一點來呢?朱國政已經很明顯的靠向了金帥,現在盧亦安又有靠過去的跡象,以前還想東山再起,沒有了這兩個人,周鬆留下的班底可就四分五裂了,不要說是想東山再起,就是能保持目前這種優勢地位也是不可能的。
那樂海是葛強鬆的老部下,自然是要看葛強鬆的眼色行事了:“我同意強鬆同誌的意見,不嚴肅處理那些被電視台曝光的人,就不能夠平息民憤,整頓機關工作作風的工作也就無法進行下去,正如金帥同誌所講過的那樣,在非常時期就要雷霆手段。”
葛強鬆和那樂海之所以會這麼狠,主要因為被電視台曝光的那些人都是周鬆一手提拔起來的,當時他們兩個為了這些位置還和周鬆鬧過一些不愉快,現在周鬆走了,趁機收拾一下他提拔起來的人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除此之外,兩個人也看出了金帥和華玉雙這段時間走得比較近,斷定這件事情一定是兩個人事先商量好了的,這就意味著花都市改朝換代的時間已經來到了,這個時候隻有堅決的靠上去,也許才能在隨後的人事安排當中撈上一點好處。
嚴洪澤和白瑩中相視了一眼,他們也在暗暗的佩服金帥的手段高明,不聲不響的竟然把朱國政、葛強鬆和那樂海給拉了過去,當地派係隻剩下了秦華林一個人,是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來。
會場裏的形勢形成了一邊倒,吳嘉雲暗暗的歎了一口氣,本來他還想保一保衛元欣,看來這次是不可能的了。對於目前這種形式,周鬆在的時候吳嘉雲也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次,他覺得自己又一次被華玉雙和金帥給架空了,而這兩個人把吳嘉雲擠出花都市的跡象也越來越明顯。
常委們都發言了,目光同時投向了吳嘉雲,盡管吳嘉雲自認為被人家架空了,但他還是花都市的市委書記,最後還是要由他來拍板。
“剛才大家的發言都很好,也談到了公車私用問題的嚴重性,至於對這部分人如何處理嘛,還有待商榷。黨的幹部政策是懲前毖後治病救人,既要允許人家犯錯誤也要允許人家改正錯誤,一棍子打死並不是一個好辦法。”
在這件事情上金帥和華玉雙已經形成了一個統一的意見,那就是要堅決把這些人拿下,看到華玉雙的目光看了過來,金帥微微的搖了搖頭,意思是稍安勿躁,再聽聽吳嘉雲講些什麼。
吳嘉雲雖然是市委書記,但在常委會上也隻有一票,現在大多數常委都同意要把這些人拿下,他一個人是擋不住的,說這些話無非就是顯示一下他的存在,也想讓一些人知道吳嘉雲曾經保過他們。
吳嘉雲的小算盤打得不可謂不精明,但他卻忘記了最主要的一點,駕馭人不能隻給他好處,就像馴獸師在訓練一隻老虎似的,如果光給它肉吃,沒有皮鞭的威懾,是絕對訓練不出來的。
魯弈安剛才也看出了華玉雙和金帥目光的交換,這個時候他越發斷定原來的判斷是準確的,金帥和華玉雙是鐵了心要把被電視台曝光那些人給拿下去。看到依然在那裏羅嗦的吳嘉雲,葛強鬆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像這種的市委書記如果不被人家架空那才是怪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