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省部這一級的領導幹部,講起話來都很含蓄,即便是想表達某一個意思,往往都是采取暗示的方式。錢世軍表麵上說要把金帥調到省裏來給他們兩個人當助手,其實是有所指的,聯係到他剛才說的話就可以看得出來,錢世軍對周元的工作很不滿意。
周元也不是個傻瓜,他豈能聽不出這一點來,一個人再大度總會有一個限度的,咣鐺一聲把電話掛上了,鐵青著臉坐在那裏生開了悶氣。
握著嘟嘟響的話筒,錢世軍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他知道這次是把周元給激怒了。
錢世軍之所以這樣做,也是有目的的,首先金帥在花都市已經打開了工作局麵,甚至和華玉雙聯合起來把吳嘉雲給架空了,錢世軍知道如果任由這種情況繼續下去,他就有可能對花都市失去控製。
這就像治水一樣,既然堵不住了,就不如疏導,想盡辦法把金帥給拉過來,利用他的能力加強老錢家在花都市影響力。錢世軍剛才說把金帥調到省裏來,也不是頭腦發熱臨時做出來的決定,而是經過了周密的思考。
金帥是朱家的太子,雖然資曆還欠缺一點,但這些年在官場裏做得有聲有色,再加上總理又喜歡使用像金帥這樣的有能力的年輕幹部,如果他們願意的話,把金帥調到省裏當常務副省長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這樣一來,老錢家就可以利用這件事情和老朱家結成一個政治聯盟,過上兩年再把周元擠出粵海省,隻要是朱、錢兩家聯合起來,就會對整個粵海省實行有效的控製,其他的政治勢力派再多的人來也沒有用處。
這樣做雖然讓老錢家不能在粵海省一家獨大,隻是與老朱家共同控製粵海省,錢世軍的權力雖然小了一點,但總比被周元一夥人給擠出去要好得多。
最近這段時間,錢世軍也看出了這方麵的苗頭,盡管他是省委書記,但在常委會上也隻有一票,周元現在已經拉過去幾個常委了,在省委裏形成了一股很大的勢力,錢世軍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他需要借助另外一股勢力與周家進行對抗,而金帥則是一個最好的幫手了。
雖然現在金帥隻是花都市的市長,他的影響力還到不了省裏,但是他所代表的老朱家卻是任何人也不敢小覷的。華玉雙和吳嘉雲兩個人誰能把金帥拉過去,誰就可以掌控住花都市,同樣錢世軍和周元誰能夠把金帥拉過去,就可以通過金帥在花都市施加影響。
目前花都市乃至整個粵海省的各種政治勢力勢均力敵,處於誰也奈何不了誰的局麵,金帥以他的政績證明了自己的工作能力,這個時候誰能夠把他給拉過去,力量天平就會向哪方麵傾斜。
金帥來花都之前,周鬆一夥人輕而易舉的壓製住了吳嘉雲,雖然吳嘉雲被架空了,但花都市的政局還是穩定的,這是因為周鬆隻想保住目前的位置,確切的說隻想在花都市做一個土皇上,影響不到錢世軍的地位,這就形成了一個平衡的局麵。
而周鬆想保住在花都市的地位,就隻有靠向錢世軍,這樣一來,錢世軍就可以通過周鬆對花都市進行有效的控製。周元也不是看不到這一點,再加上周鬆在花都市鬧得實在是不像話了,所以才在常委會上突然向錢世軍發難,把周鬆調離花都市。
周鬆離開後,錢世軍在花都市沒有了代言人,這個時候他就想扶持起華玉雙,與吳嘉雲和金帥在花都市形成一個勢均力敵的政治局麵。讓錢世軍沒有想到的是,華玉雙並沒有接受他的好意,反而與金帥聯合起來了,擺出了一副把吳嘉雲架空的架勢。
華玉雙和金帥可不是周鬆,確切的說這兩個人是有野心的,如果任由他們兩個掌控了花都市的政局,勢必會對省裏的工作產生巨大的影響,所以這一股政治勢力又是錢世軍和周元都想極力拉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