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把材料收了起來,手上耍的槍花越發讓人眼花繚亂,顯然是玩槍的高手,柳似新垂頭喪氣的坐在沙發上,他現在最希望黑衣人馬上離開。
“柳老板,咱們這次的合作成功,我不得不佩服你還是很精明的,當時你怎麼能想到錄下你和合作夥伴談話的聲音呢?”
“先生,我是個生意人,這年頭首先要做到自保,然後才能考慮其他的。”
黑衣人點了點頭:“你確實很聰明,恐怕你在與顧同祥打交道的時候,也不會一點防備也沒有吧?”
柳似新驚訝的看著黑衣人:“先生,我們的交易已經完成了。”
黑衣人笑了:“我們的交易確實是完成了,而且還合作得很愉快,在這個基礎上,我相信你還很樂意和我做第二筆交易的。”
“顧老爺子對我有恩,我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顧老爺子對你有恩,那麼順水堂的堂主和把你養大的陳先生就對你沒有恩嗎?你對他們都做了些什麼?”
柳似新的嘴巴張得就像能塞進去一隻雞蛋:“你……你連這些事情都知道?”
“幹我們這一行的,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就不用出來混了。”
柳似新歎了一口氣:“先生,你又贏了一次。”
黑衣人搖了搖頭:“嗬嗬,不能說我又贏了一次,確切的說我們這次是雙贏,我給你算一筆賬,你轉讓股份這筆錢,除了還高利貸和銀行的貸款利息之外,也剩不下多少,你大手大腳慣了,即便是跑到國外,這點錢又能花幾天呢?”
柳似新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把他的底細調查得這麼清楚,他不得不承認黑衣人說的話很有道理,高利貸是向香港黑道借的,如果敢不還,不管跑到天涯海角,那幫心黑手辣的家夥都會找上門去,而銀行的那些貸款又是用在香港的房產作抵押的,這兩筆債務和南山化工沒有任何關係,這就意味著柳似新如果想跑到國外,就必須要把這兩筆錢先還上。
“我可以不去國外嘛,在香港做個寓公,或者來花都做個平民也足夠了。”
“嗬嗬,你不用自己騙自己了,那兩個人的背景你應該很清楚,這一次你把與他們合夥做的這些事情全都交代了,這兩個人的下場也一定不會好,你想啊,人家有這麼大的背景,能輕易放過你嗎?恐怕到時候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隻有遠走高飛才能消災,而遠走高飛則需要大筆的錢,所以我現在是又給了你一個機會。”
黑衣人麵帶微笑,就像老朋友似的和柳似新娓娓而談,略帶磁性的語音在這間寬闊的客廳裏,別有一番風味。
柳似新想了一下:“顧老爺子是個好人,我給他送錢的時候他從來都不要。”
“他不要,他的兩個兒子可沒少收你的錢吧?你放心吧,我們不會害顧同祥的,隻是想抓住他的把柄,讓他以後不敢做出對我的雇主不利的事情,他那麼高的地位,我們就是想動他,恐怕也要費一番力氣,再說了,隻要他不招惹我們,我們也沒有必要讓他的晚年過得太淒涼了。”
“你可要說話算話。”
“我還是那句話,你沒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既然你不想讓我幫你,那就算了,你認為我們就查不出這件事情嗎?柳老板,你是一個生意人,在商言商,對自己有利的事情,就要大膽的去做,像你這種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能傷害的混蛋還會有良心嗎?”
柳似新沒有講話,低著頭琢磨了好一陣子,走到一幅油畫前麵,摁了摁桌子上一個很不起眼的小白點,油畫向一邊移開了,裏邊露出了一個小小的保險櫃,從裏邊拿出了一個文件袋。一轉身把他給嚇了一跳,黑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走到了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