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休息室出來,看到魯浩立還沒有走,金帥皺了皺眉頭:“這件事情就不要再談了,我相信市法院是能夠秉公辦事的,順便再問你一個私人問題,聽說花都市姓魯的可是一個大家族啊。”
魯立覺得頭一陣眩暈,頭上的汗刷的一下就下來了:“花都市姓魯的是不少,不過我們平日裏的來往很少。”
金帥看著魯立,擺了擺手意味深長的說道:“我隻是隨便那麼一說,沒有其他的意思。”
魯立也不知道是怎麼離開的市長的辦公室,一直走出了市政府的大樓,還覺得暈暈乎乎的。他知道市長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看來想判魯梅十五年有期徒刑不僅不可能,恐怕無期也不一定能夠兜得住,這個年輕的市長眼睛就像是兩把刀似的,簡直是太可怕了。
望著魯立的背影,金帥端起了茶杯,想了想又放下了,既然已經得罪了魯家,那就絕對不能讓他們再翻過點來,千萬不能學那個沽名釣譽的西楚霸王。官場裏就是這個樣子,輕易不要動手,一動手就要把對手打翻在地,永遠讓他們翻不了身。
如果有人想以從寬處理來對待對方,那就是婦人之仁,表麵上對方會感激你高抬貴手,可心裏卻把你恨到了極點,一旦他們有了機會,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農夫與蛇的故事大家都知道,金帥可不想做那個愚蠢的農夫。
幾個電話打出去之後,金帥嘴角上出現了一絲冷冷的笑容,原來還以為魯浩立這個人不錯,能夠堅持原則,卻沒想到他竟然能做出這種事來,官場裏的齷齪事雖然很多,但金帥絕對不允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也發生這種情況。
電話鈴聲響了,看了看來電顯示,金帥冷冷一笑,雖然這個電話不是他要等的,但是也有點關係。
“金市長嗎?我是省委的趙天新啊。”
“嗬嗬,趙書記,請問有什麼指示啊?”
電話裏傳出了趙天新的調侃聲:“嗬嗬,咱們兩個的官一般大,我可不敢給你什麼指示,上次你到我辦公室來,由於我正在和省紀委的趙祥峰書記談事情,慢待你了,很對不起啊。”
趙天新的話裏雖然有調侃的意思,但也不能說他講的沒有道理,金帥知道趙天新打這個電話來,不會隻為了說這些廢話,肯定還有其他的事情,既然他裝糊塗,自己又何必和他認真呢?
“噢,你說這件事情啊,本來那天我們是應該好好聊聊的,可是後來接到了一個電話,市裏出現了一點情況,我就馬上趕回來了。”
雖然都知道對方是在說假話,但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捅破的,官場裏就是這個樣子,不說假話是辦不成大事的。
“工作當中難免產生一點誤會,解釋開了也就沒事了。今天下午我正好還有點時間,如果你不忙的話,我們去城中村的江南茶店喝杯茶如何?”
所謂喝茶就是談事情,如果沒有事的話,誰會那麼遠跑去茶店喝茶,難道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就隻喝白開水嗎?不過談事情也總得有個地點,上次趙天新讓金帥去他的辦公室,結果鬧出了一場不愉快,顯然這次他這次是學聰明了。
兩個人的車同時開到了茶店門口,時間拿捏得恰到好處,為了練這一手,司機們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兩個人的官都一般大,誰先來都不合適,進包廂架子太大,在門口等又失了身份,所以同時到才是最好的選擇。
正在忙碌的老板娘一枝花,看到金帥和一個人走了進來,微微一愣,臉上接著就堆滿了笑容:“歡迎市長光臨,您可是好久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