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市的天氣一天天的熱了起來,火辣辣的太陽高懸在頭頂,曬得人頭昏腦脹,盡管辦公室的空調賣力的向外吹著冷風,但房間裏三個人的頭上依然不住的冒出汗水。
自從在倫敦交易期貨市場上完成做空的布局之後,白瑩中和嚴洪澤已經是第三次同時來到金帥的辦公室了。
“領導,最近這一個月來,倫敦黃金期貨價格一直在高位震蕩,並沒有出現明顯的下跌跡象。”
金帥笑了笑:“做期貨不能隻看表麵現象,要透過重重迷霧看清事情的本質。不知道你們注意到了沒有,美國政府並沒有像以前外界所傳言的那樣,通過加息抑製通貨膨脹,而恰恰相反,美元指數這期間卻在緩慢上漲,綜合這些情況,我斷定出現的結果一定是黃金期貨價格的全麵下跌,這是一個任何人都無法阻擋的趨勢。”
白瑩中笑了:“對金融這方麵,我和洪澤市長可以說都是門外漢,剛開始我還注意一下倫敦黃金期貨市場的價格走勢,可看了半天我也看不懂,後來索性我就不看了,反正我認為隻要金書記想做的事情就沒有不成功的。”
嚴洪澤點了點頭:“我對這次做空黃金還是有信心的,金書記是我們國家最頂尖的金融學家,我相信他的眼光是正確的。”
喝了一會茶,白瑩中又說道:“最近這一段時間,我在密切關注著來自省委的動向,讓我感到奇怪的是,省委大院一開始還有一些對我們很不利的傳言,但最近這幾天卻異常的平靜,就好像大家都忘了這件事情似的,這種情況是很不正常的。”
“事情反常即為妖,不過往深層次裏想一下,卻沒有什麼不正常的,這就像暴風雨來臨之前,海麵上總會有一段時間的風平浪靜,不過也沒有什麼可怕的,就讓這些人先得意上一段時間吧,想在這件事情看我的笑話,恐怕又要讓他們失望了。”
金帥就好像想起了什麼事似的,突然笑了:“知道怎麼樣才能把老虎畫的讓人害怕嗎?我在花園市的時候有一次招待一位著名的畫家,他給我講了個他小時候學畫畫時挨手板的故事。他說他小時候有個老師讓他畫老虎最凶悍的樣子,於是他把老虎畫的怒目橫須且張牙舞爪,可老師說他畫的很濫,濫到可以為他換來二十手板。這二十手板對一個經常受到老師嘉許的孩子來說,算得上是童年的陰影了,於是他從那時候起再也不敢畫老虎了,直到遇上我才破了戒”。
看到白瑩中和嚴洪澤不明白的樣子,金帥笑道:“老虎最令人害怕的時候不是它衝你張牙舞爪,而是它躬起身子積蓄力量的時候,那未知的爆發力和難以預測攻擊方向的威懾力才是讓人最為恐怖的。”
白瑩中仿佛明白了:“金書記說的很對,咬人的狗是不叫的,而我們目前所麵對的形勢就是如此。”
金帥看了白瑩中一眼,繼續說道:“我和這位畫家見麵後沒幾天,他讓人送來了一幅《猛虎下山圖》,畫的就是一副老虎蓄勢待發的樣子”
嚴洪澤輕輕的拍了幾下巴掌:“於無聲處聽驚雷!其實有些心術不正的人比老虎還要讓人覺得恐怖,猛虎至少還會用它躬身的動作來提醒獵物他是有攻擊性的,而這些人卻讓人絲毫感覺不到攻擊性,讓人永遠不知道他們平淡過後的下一秒將撲向何處。”
金帥歎了一口氣:“從出現國家政治這種東西的那一天起,就同時出現了政治黨派和黨派鬥爭,這種鬥爭可能是兩黨之間的,也可能是一黨內部的。但不管是什麼情況,權力總是在對立麵之間被交替掌握的,永遠隻是一種此消彼長的循環,而不是由某個集團永遠春風得意的永恒。”
如果說剛才金帥講的那個故事,白瑩中和嚴洪澤還有些明白,那麼金帥說的最後這些話卻把他們給搞糊塗了,看到他們的疑惑樣,金帥也沒有再做解釋,有些事情是沒有必要說得太明白的,這就要看個人的悟性。
看了看腕上的表,金帥笑道:“時間到了,我要去機場接機,恐怕我要趕你們兩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