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問題是,十一套房子的購房指標全部倒賣出去,賺來的錢也補上了他那家公司的窟窿,不要說房子收不回來了,就是想上交非法所得也是不可能的。
孫靜山實在是沒有了辦法,隻好又去求他的老爸,想讓老頭子出麵和金帥做做工作,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對於孫靜山做的這些事情,孫世春自然心知肚明,甚至就是他向有關單位打招呼,才幫助孫靜山得到了這十一套經適房的購房指標,本來還以為是幫了孫靜山的忙,讓他賺點錢解一下燃眉之急,卻沒想到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
孫世春也很清楚,孫靜山套取經適房的購房指標,不僅嚴重違反了花都市委市政府的有關規定,而且還觸犯了刑律,如果金帥就是不依不饒,孫靜山出了要交出全部非法所得之外,還要承擔法律責任,等待他的將是暗無天日的大牢。
一開始孫世春還以為,有好多幹部都在做這件事情,法不及眾,金帥不會大動幹戈的,後來他打聽了打聽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幾個局級幹部因為這件事情被市紀委雙規,就足可以說明問題的嚴重性。
一番活動之後,孫世春原來的老部下沒有一個敢伸手幫忙的,他們可是知道,這是金書記下的命令,一旦惹怒了金帥,挨一頓批是小事,摘掉官帽子那可就糟了。
這個時候孫世春才知道,金帥不僅要利用這件事情大動幹戈,而且還想趁此機會進行一次大清洗,把所有敢於違抗市委和市政府規定的幹部全部清除出去。
本來孫世春退下去的時候就不怎麼光彩,他這輩子也看透了官場裏人心險惡,退下來之後,也不想再與官場的人發生任何交集,反正享受著副部級的待遇,生老病死都由國家養著,所以金帥來到花都市兩年了,他都沒有和金帥見上一次麵。
這一次孫靜山發生了這件事情,可是給孫世春出了一個大難題,如果不來求金帥,他兒子將麵臨牢獄之災,如果來求金帥,又確實是拉不下這張老臉,就這樣,孫世春猶豫了兩天也沒有行動,最後架不住老伴和兒子的褲褲哀求,這才答應來求一求金帥,麵子固然要顧及,但是與兒子相比較,顯然還是後者更重要一些。
孫世春以為,自己是花都市前任市長,想見一見金帥隻是一個電話的事情,卻誰知道電話打出去足足等了兩天,金帥才答應見他一麵,這讓他的心裏覺得無比的鬱悶。老市長又能怎麼樣,手裏沒有了權力,在金帥麵前就像是一隻老掉牙了的老虎,人家答應見你是給你麵子,不見你也就隻能等著。
在來之前,孫世春做了若幹種設想,甚至還準備好了被金帥三言兩語打發走了的思想準備,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金帥非但沒有這樣做,反而還對他很客氣,甚至連中央六號首長喝的茶葉都拿出來了,這讓孫世春有些受寵若驚了。
既然猜到了孫世春來的目的,金帥自然不著急了,孫世春不主動提出來,金帥是絕對不會把話題引到這方麵來的,現在比的就是誰能沉住氣。
聊了十幾分鍾之後,眼看就要到下班時間了,孫世春實在是忍不住了,好容易見到金書記一麵了,他可不想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閑聊上。
“金書記,”孫世春支支吾吾的說道:“我這次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來找你的,唉,家門不幸啊,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又惹禍了。”
金帥看了孫世春一眼淡淡的說道:“你說的是孫靜山倒賣經適房購房資格的事情吧,”
孫世春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金書記,說實話,我真的沒有臉來求你,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了,我也不得不豁出這張老臉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如果失去了他,我連給我送終的人都沒有,所以還想請金書記能高抬貴手放他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