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晨也不是個善茬,既然倪偉友稱呼他符助理,他當然要以牙還牙,點出倪偉友隻是個副職,本來兩個人以前就有矛盾,現在自然是不會再相讓了。
“嗬嗬,作為負責安全生產的副省長,這些道理我比你懂得多,在事故原因沒有明了之前,就急匆匆的向中央報告,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
符晨看了倪偉友一眼:“如果你有什麼不同的意見,可以直接打電話和金省長講,我這個省長助理當然要聽省長的了。”
倪偉友壓低了聲音:“看來你又抱上省長的大腿了。”
“我是想抱上省長的大腿,可遺憾的是到現在還沒有抱上。”符晨笑了:“不過盡管沒有抱上,但和他對著幹的膽量我是絕對沒有的,陳沛文可是比你我厲害多了吧,還不是照樣被中紀委雙規了?”
兩個人盡管都有掐死對方的心思,但講起話來卻依然麵帶笑容,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個人的關係相當不錯,實際上卻已經撕破臉皮了,這也許就是高級領導幹部的涵養性吧。
望著符晨的背影,倪偉友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陰險的笑容,小子哎,你以為抱上金帥的大腿就萬事大吉了嗎?還敢拿陳沛文被中紀委雙規這件事情來威脅我,我看你是打錯了算盤。陳沛文被雙規又能怎麼樣?最後的決戰還沒有開始,現在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哪。
正在趕往芒山路上的金帥,卻不知道在他走後,倪偉友和符晨之間又鬧出了這麼一出戲。其實即便知道了,金帥也不會理會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他現在全部心思都在想著如何盡快解救出埋在井下的五十七名礦工。
省城距芒山市有兩百五十多公裏,而芒山市距瓦窯煤礦又有六十多公裏,如果是高速路,這三百多公裏路程最多也就用三個小時,可是紅州省的路況太差了,為了保證省長的安全,隋洪濤又不敢把車開得太快,當金帥一行趕到瓦窯煤礦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八點多鍾了。
前麵就是瓦窯煤礦了,在明亮的燈光照耀下,坐落在半山腰上的井架依稀可見,空地上停滿了各種各樣的救援車輛,幾輛救護車雖然沒有鳴笛,但車頂上的警示燈卻一閃一閃的,顯示著這裏發生了不尋常的事情。
下車走了沒有幾步,就聽到人群的呼喊聲,距離礦井越近聲音就越大,在聽到一些女人和孩子的哭聲時,金帥意識到這些人是被困礦工的家屬,聽到礦上出事才趕來的。
小山般的煤矸石堆下,聚集著上百位男女老少,有的站著,有的蹲著,還有的半躺半臥著,雖然姿勢不一,但卻毫無例外的都在嚎啕大哭,有喊名字的,有叫爸爸的,這種慘景真是催人淚下。
幾個年輕人想從煤矸石堆向井口衝,卻被前麵站成一排的警察給攔住了,金帥皺了皺眉頭,大步向前走去,沒走幾步也被警察給攔住了。
“這位是金省長,”邱樂忠上前一步,對領頭的警察說道:“芒山市的領導在哪裏?請帶我們過去。”
帶頭的警察聽說省長來了,微微一怔急忙敬禮:“報告首長,市委曹書記和魏市長正在礦上辦公室後麵的指揮部。”
在警察的帶領下,金帥向煤礦的辦公室走去,越走越覺得情況有些不對,礦區的建築物非常簡陋不說,生產設備還極為原始。按照省政府對全省煤礦行業整頓的有關規定,年產十萬噸以下的煤窯要全部取締,這家煤礦的年生產能力,無論如何也達不到十萬噸,分明就是一個小煤窯。
如果瓦窯煤礦達不到十萬噸的年產量,是誰允許保留下來的呢?有是有這麼大的膽量敢頂風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