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我看不到恩明臉上有一絲的笑容。還有什麼比這更加有力的證明,這個孩子的到來,也打亂了他的計劃。
我站在書房門口,看著他認真的背影。
書房很安靜,隻有外麵細細的風聲。我苦悶思想,也不明白他突兀的態度是什麼原因。各種的解釋,通過我的腦筋,都沒有結論。後來我勉強找到一個在我看來是最好的,我們都想不計前嫌,走下去。這麼想著,對於付恩明的愛,更深了一層。
他發覺了我。
不覺一會功夫,他便站在了我的眼前。
他輕輕的把我攬在懷裏,低聲喚道:
“依筱,你還是去歇息罷。你今天受了刺激,原諒我的衝動吧。”
我抬起頭來,不解的看著他,更是帶著些恐懼。
“怎麼辦?我們怎麼辦?”我的聲音似乎有些發抖。
他低頭,看到我眼裏的恐懼、怨嗔、也還有感傷。
“我來想辦法,總是有辦法的。”他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他仿佛是歎息,聲音慢慢的劃過我的臉龐。他加重了手臂的力量,把我抱得更緊了。
淚水順著我的鼻翼也慢慢的滑了下來。我抬高頭,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不想流更多的淚。如果它硬是要落下,那我便把它逼回去。
無結果的想法,被逼回去的淚水也讓我的眼皮很重的慢慢地闔下。然而一串問題仍在我昏蒙的腦子裏旋轉;就是這樣的無希望麼?就是這樣的示弱,終於輸給了安曉君了嗎?就這樣的得歡笑且歡笑,沒有未來的路可言麼?……
我慢慢的從付恩明的擁抱中脫離出來,“我困了。”
“睡一會吧,晚上我給你做飯。”
(43)
第二天我讓秘書把盛大和宏大的一切資料拿給我,盡量全。
秘書小言楞楞的看著我,一頭霧水。
“盡量把他們的股權資料給我找來,今天之內搞定,情況緊急,你快去辦吧。”一向做事嚴謹的我在工作中也習慣了嚴謹的語氣,容不得下屬拒絕。朋友都說我的肉體是女性,而性格是男性,在許多事情上,我的確也證明了自己是一個無顧忌的敢作敢為的人。我有極強烈的個性,有時且近乎利己主義,個人本位主義;大概就是這樣,使得我自己不很願意刻苦地位別人的幸福而犧牲,所以為了付恩明的犧牲,已經是出乎了我的自我。
小言猶豫著吞吞吐吐的說那個資料是內部的,無法拿到。我方才恍然大悟,覺得自己被仇恨衝昏了腦子。
“這樣吧,你把能拿到的都給我,另外他們股權資料,你想辦法去幫我收集,拜托你了,小言。”緊急的情況,使得我的臉上沒有了歡笑。
有時候我會問自己,經曆了那麼多,也不再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怎麼無法和溫文爾雅的深沉管理者那樣控製情緒?對麵局麵,無法成為一個雷厲風行的領導者?
從我進公司以來,老板的秘書,小言,對我總有幾分恐懼。若不是不得已的情況,我也不會讓她幫我。
既然是內部的,那他們公司職員總是有的吧!
我再次打電話約了絡依,他丈夫應該能夠幫我,同為房產界的名人,誰能沒有幾把刷子呢?!
我和絡依約在了一間咖啡館,我這個人好像對咖啡館有著獨特的鍾情,總是有那麼些許情結。
我不知道怎麼地,不停的搖著我杯子裏的咖啡。咖啡在杯內的瓷壁上晃動,晃動,我若掌控不好力度,他們很有可能會飛濺出來,灑在灰白的桌布上,一點一點,像散亂在夜空的星星,亦或是一片汙垢。
我有太多的話語擠在喉頭,反而無從說起。洛依也沒有說話,她微蹙了眉尖,似乎也在沉思。
“洛依——”
在短短的靜默以後,我開口了,聲音有些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