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笑了笑道:“我倒是想看看那鬼長什麼樣子。”
“你,”年輕人臉色慘白,小心看著江明後麵,是有影子的,讓他鬆了口氣。剛憋足了勁兒,要把江明罵的狗血淋頭時,後麵傳來一個笑聲:“小宋,讓他進來吧。”
“啊!”年輕人嚇得猛地轉身,看到後麵的老人,便鬆了口氣,可臉色依舊蒼白,後怕道:“薑大爺,你怎麼走路沒聲呢,嚇死我了。”
“嗬嗬,你去睡吧,”‘薑大爺’微笑道,目光與江明彙交,江明臉色極為難看,要不是怕傷到這個無辜人,江明就已經動手了!
江明散發的寒氣讓年輕人完全站不住腳,不用老人說,年輕人就已經跑回了值班室裏。
薑大爺也就是甘懷仁無視江明的眼神,搖頭笑道:“沒有年輕人願意來這兒陰森地方工作,都是為了生活啊。”
江明沉聲道:“你想向我表明你已經悔改了嗎?可惜,不論如何,你都必須要死。”
甘懷仁深深看了江明一眼,雙手背在後麵,轉過身慢吞吞的走進了陵園裏。
江明遲疑一下,跟了進去。
他之所以沒動手,是有所顧忌的。當然,他並不是忌諱甘懷仁對自己下什麼圈套,而是擔心含秋的安危。
而且既然已經找到了死醫,憑江明現在的實力,就算他借助含秋的亡氣,也不可能從自己手下逃脫,所以他必死無疑。
陵園是新建的,所以階梯水泥路都是嶄新的。
森白的大理墓碑為陵園增添了許多詭異,尤其那一張張遺像,似乎在對著你笑一樣,一般普通人來這兒肯定會被嚇得立馬往回跑了。
江明跟著甘懷仁往陵墓裏走,走了五分鍾有些不耐煩道:“你究竟要去哪啊?”
“嗬嗬,帶你去見見你的老朋友們。”說時,又跟著甘懷仁上了個台階,就到了一排陵墓邊上,在那兒,江明看到了一個極為熟悉的倩影,穀青!
穀青拋去了她以往愛穿的青衣,而換上了一身莊重的黑衣,就連鞋子都變成了白色的孝鞋。
江明大喜所望,甚至都忘記了她這身裝扮的意義,飛快跑過去道:“穀青老婆你去哪裏,一直沒了聯係,可把我擔心死了。”
可江明在距離穀青不到三米時,一股強勁的內力橫掃而來,直接將江明推後了兩步。
江明愣住了,他和穀青是雙修,內力相互貫通,他能明顯感覺到從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中有哀傷和憎恨。
江明再一看墓碑上的名字和照片,臉色不由變了。
這一排陵墓上的每一個人的名字都姓穀,那一張張照片和幾個熟悉的名字讓他知道出大事了!
江明沉著臉問:“他們不是被送到外地了嗎,都是怎麼死的?”
穀青一言不發,將手裏的紙全燒完後便起了身,美麗的容顏就像是被極地冰山般,看都不看江明一眼,靜止從他身邊擦過。
夜風起,將爐子裏燒完了和正在燒的紙灰吹了出來,落在了江明的腳邊。江明目光聚焦在那個墓碑的名字上,穀天一。
江明猛地回身,抓住了穀青的胳膊,臉色不由一變,這才發現她的身子極為虛弱,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
“你給我的我已經還給你了,從今日起,你我就是陌路人。”穀青頭也不回淡淡道。
“究竟發生什麼事兒能讓你自廢雙修內力?!”江明滿臉都是心疼道:“你不是要變強為你家人報仇嗎?”
“報仇?”穀青嘴角含著一抹冷笑道:“如果我有能力,我現在就會殺了你。”
江明不是傻子,隱約聽出她的意思,不禁皺眉道:“你認為穀家剩餘人是我殺的?是誰告訴你的,是他嗎?”江明瞥著甘懷仁,對方卻是一臉和藹笑容,完全不懼怕的樣子。
“嗬嗬,”穀青仰天笑了笑,她轉過身,眼裏卻擒著眼淚冷冷的盯著江明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與你相識,不,如果你沒有來中南市,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爸爸不會死,家族也不會被滅了。江明,你是無冕尊王,像你這樣的人為什麼不留在深山處,偏偏出來禍害其他族人?!是不是以你的能力來欺負弱小的族群很有成就感是嗎?!”
江明張著嘴,說不出一句話,他分明從對方眼裏看出一種心碎。
也是,一個視武為命的人卻自斷未來,足以看出她究竟受了多大的打擊了。
“爸爸也是,哥哥也是,穀家因你而滅,我……”穀青眼皮顫抖,絕望道:“我再也不要與你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