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許漾看著房子旁邊的樹,發起了呆。
沈西何見許漾很久都還沒回來,便出來看看。剛出來,就看見許漾站在外麵,一動不動。
“怎麼了?”,沈西何關切地問道。
許漾不說話,隻是有些害怕地指了指對麵。
沈西何疑惑地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發現隻是一棵很高的樹。
“這棵樹……有什麼問題嗎?”
許漾還是不說話,悶不吭聲地拉著他往前走幾步,站在樹冠底下,許漾終於開口了:“西何,你有沒有覺得,這上麵樹幹上的,很像血跡?”
沈西何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想上去查看,奈何那個痕跡離地麵至少兩米半,不會爬樹的兩人在樹下就這麼站著,想上也上不去。
“我去找胡建來幫忙。”
“好。”
許漾喊來了胡建,胡建也是頗為頭疼地看著這麼高的樹,便問站在一旁的女士:“有梯子嗎?”
“有,我這就去拿。”
“我去幫你。
這位女士就是周莉的姐姐,周茉。她們的父母長期居住在國外,二老聽聞了噩耗,還沒來得及趕回來。
不一會兒,胡建氣喘籲籲地扛著梯子回來了。他將梯子靠著樹上,三兩下就爬了上去。
“怎麼樣?是不是血跡?”,沈西何在下麵問道。
“還真是,而且樹幹兩邊的樹葉上也有。”
胡建下來了,大體和他們描述了下,然後技術部的警察爬上去,采集血液,準備帶回去和周茉的血樣進行比對。
“周小姐,你知道這樹上為何有血跡嗎?”
周莉緊張地搖了搖頭。
“對了,我看到這兒有兩個房子,周小姐平時是住在哪個?”
“我平時不和妹妹住在一起,她住在這兒,我住另一個。”,周莉指了指另一個房子。
順著她指的方向,許漾發現這兩個房子以中間的樹為中心,兩邊對稱。也就是說,死者周莉的房間正對著周茉的房間。
“周小姐,我可以去你住的房子看看嗎?”,許漾一臉好奇地問道。
周莉的臉色稍稍一僵,隨即就說:“當然可以。”
得到允許,許漾拉著沈西何跑了進去。
一進去,許漾就直奔周莉的房間,從窗戶往外看,正好和死者周茉房間的窗戶正對著。許漾在窗台附近看了看,卻發現了在窗台的縫隙裏,有著極少量的血跡。
許漾拉了拉沈西何的衣服,將血跡指給他看。
沈西何誇了她一句,然後仔細研究著血跡。
胡建也一同跟了過來,發現許漾他們有發現,便高興地跑過來,然後收集了血跡,準備回去化驗。
“周小姐,請問這血跡是怎麼回事?”,胡建問道。
周茉的臉色很明顯地不自然,聽到胡建的問題後,臉色稍稍緩和,輕聲說道:“前不久玻璃碎了,在收拾碎玻璃的時候,不小心紮破了手指。”
沈西何點了點頭,這個理由很正常。
四處又看了看,沈西何一行人便打道回府。
胡建和其他的警察回了局裏,沈西何帶著許漾回了家。
“今天想吃什麼?”,沈西何問道。
許漾想了想,說:“沈先生做的,就可以啊。”
沈西何看著許漾,笑了笑。
沈西何很喜歡這樣的生活,雖然每天案子纏身,忙得不可開交。但是,沈西何偏頭看了看許漾,隻要有她在身邊,他就知足了。他不求別的,隻求和許漾一起,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沈西何的眸色暗了暗,但願,這樣的生活,可以一直,一直持續下去。他垂眸將神色掩去,怕許漾察覺到。
“對了,我今天下午去給周莉化妝。”
“化妝?”
“嗯,我師父特意交代的。”
“好,正好她的屍體就在局裏。”
午飯後,二人稍稍歇息了下,之後,許漾就開始著手準備著。
很快,所以的東西都準備好了,許漾換了衣服,和沈西何一同去往警局。
進了警局,兩個人就分開了。胡建的辦公室在二樓,屍體停在了地下一樓。
許漾推門進去,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麵而來。她皺了皺眉,也不甚在意。繼續往裏走,越往裏走,氣味就越大。漸漸地,許漾突然感覺氣味和剛進門時的不太一樣了,有點怪怪的感覺。然而還沒等到她往下細想,忽然就失去了意識。
一把泛著寒光的刀,漸漸靠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許漾。
一個人站在許漾麵前很久,就這麼看著許漾,這個人輕輕地蹲下身,輕輕地撫摸許漾的臉,喃喃道:“我等你很久了。”
說罷,猛地將匕首朝地上的人刺去!
沈西何叩了叩辦公室的門,胡建喊了聲:“進來。”
在推門進去後,看到胡建身邊的人,沈西何明顯地愣了一下。
“師父中午好啊。”,蘇曼笑著向沈西何打招呼。
“你怎麼又來了?”
蘇曼看到沈西何明顯皺起來的眉,心髒猛地一跳,隨後感覺到心裏生疼。他就這麼不喜歡自己嗎?連出現在他的麵前,都被他嫌棄。蘇曼苦澀地笑了笑,自己等了他三年,難道就等到了這麼一個荒謬的結局?不!她不甘心!
“阿姨讓我來幫你啊,說你成天這麼累,讓我過來幫你分擔些。”
“我挺好的,不用操心,你還是操心操心自己吧。”
“什麼?”
“你也不小了,該有個歸宿了。找到了,我和你阿姨也放心了。”,沈西何不甚在意地說著。
蘇曼使勁忍著快要溢出眼眶的眼淚,心裏頓時心酸無比。
胡建感覺氣氛不對,連忙出來打圓場:“那個……沈先生,咱過會兒再去趟死者家裏吧,聽說她的父母馬上就回來了。”
“沒問題。”
“我和你們一起。”,蘇曼說道。
還沒等胡建開口,沈西何就一口回絕道:“你直接回家,別在這兒添亂,有時間就多陪陪我爸媽。”
許漾每次見到蘇曼,心情都不太好,今天許漾還在這裏,不能讓蘇曼在這兒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