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莫鎮,鎮撫使大院內,兩列二十人身著軍服威嚴的士兵正排整齊列在正廳外,炯炯有神的目光直視前方。天空中飄雪紛飛,似乎與他們毫不相幹,從他們的陣勢來看,就知道絕對是軍紀嚴明、訓練有素的軍士。
正廳內,大門緊閉,裏麵燃燒著一盆大火,火旁擺放了三張椅子。正有三人坐在椅子上,其中便有袁鴻、袁浩兩人,而廳內並非僅此兩人,第三把椅子上坐著的,不出差錯的話,應該算是胡三。
但是細細看來,此人又絕非客棧老板胡三,因為此人身著錦衣官袍、頭頂玉冠,顯然還是名高官。然而此人卻和胡三長的一模一樣,沒錯他的確不是胡三,因為他是北莫鎮的鎮撫使,掌控北莫鎮軍政大權於一手的費天龍。
而費天龍的另一個身份便是客棧的老板胡三,雖說費天龍在北莫鎮聲名顯赫,然而真正能見到他本人的,卻並沒有多少。
費天龍身後還站著名中年佝僂男子,憔悴的麵容上可以看出他乃是久經風霜之人,男子恭敬的站在費天龍身後,彎腰駝背看起來極其脆弱,但是能站在這裏的人,又怎麼會是等閑之輩?
袁鴻和袁浩兩人伸手在火旁烘烤,眼光不時瞟向費天龍。
費天龍閉目養神,臉上始終如湖水般平靜,突然睜開雙眼,費天龍淡然笑道:“兩位大人,好久沒有找你聊聊了,今天閑來無事,深夜請兩位過來,是想討教幾個問題。”費天龍雖然滿臉都是微笑,但是這微笑卻似浮雲般,讓人感覺不那麼真切。
袁鴻兩人連連拱手幹笑道:“大人有事敬請吩咐。”雖然袁鴻、袁浩一人身為副鎮撫使、一人為鎮長,但是實力有限,跟費天龍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再加上兩人都是靠袁正的關係才坐上如今的位置,是以對費天龍這位城裏派下來的正官,難免要謙遜幾分。
費天龍收斂笑容,突然變成魔鬼模樣,冷聲道:“令尊逝世也有一個來月了吧?不知道刺殺令尊之人,找到沒有?”
提起袁正,兩人臉色頓時。袁浩忙道:“請鎮撫使大人恕罪,我們兄弟三人無能,這一個月時間依然沒有找到半點凶手的下落。”
費天龍冷笑道:“我能恕什麼罪?你們應該向亡父謝罪才是,求他寬恕你們。身為人子,父親養育之恩、教導之惠,在死後竟然連殺害他的凶手也沒有找到絲毫下落,你們說,是不是應該向他老人家謝罪呢?”
雖說袁家三子聲稱父親袁正被刺身亡,然而很多人都有質疑。袁鴻兩人低頭不語,心中即是羞愧又是憤怒,費天龍此言明顯帶刺,加之兩人心中有鬼,頓時變得麵紅耳赤。
見袁鴻、袁浩兩人沉默不言,費天龍也懶得和他們多浪費口舌,坐在椅子上雙手抱在胸前,雙目微閉,又凝神起來。
突然,屋外響起了腳步聲,緊接著是敲門的聲音。袁鴻、袁浩兩人同時向房門看去,費天龍身後的中年佝僂男子沉聲道:“進來。”
房門打開,卷進來陣陣寒風飄雪,隻見一個恭敬的中年人領著少年走進來。少年眉清目秀、臉龐盡是英姿勃發之態,雙目之間竟然帶著陣陣煞氣,來人不是陽雲是誰?
男子朝費天龍行禮道:“鎮撫使大人,人帶來了。”
費天龍睜開雙眼,朝中年男子揮揮手,滿臉都是笑容的看向陽雲。
陽雲也朝費天龍看去,頓時略吃一驚,陽雲知道老板胡三絕非常人,聽剛剛男子所言,沒想到他竟然是北莫鎮的鎮撫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