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牡丹坐在陽雲身旁,另外兩名姑娘坐在寧文和寧武的旁邊。近看之下,年紀在十六七歲的白牡丹姿色更是清秀動人。白牡丹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頭略略低下,一副羞澀的模樣。
陽雲見白牡丹肌膚如雪、十指纖細修長,很顯然是從來沒有做過什麼粗重話的大戶人家小姐,又是一副楚楚可憐、羞澀的模樣。陽雲猜想,白牡丹應該是剛入煙花之地不久的新人,這副源自本性的羞澀與可憐,更是煙花之地的那些姑娘們無法裝出來的,也是流連於此地的客人們最喜歡的,所以初入煙花之地的女子,開苞的價錢往往要高得多,就是這個道理。
心中憐意頓起,陽雲覺得讓白牡丹長久陷入此地,於心不忍,於是詢問道:“白牡丹,為什麼要到青樓來作踐自己呢?”
白牡丹抬起頭來看了陽雲一眼,然後低下頭開始低聲抽泣起來,低聲回答道:“奴家也不想,但是實在是沒有辦法。”說著說著,白牡丹越哭越傷心,哭得臉上是梨花帶雨、泣不成聲,繼續道:“小女子名叫倪婉兒,本是城裏倪家的小姐,家父倪世昌,乃是雪國城高級靈法學院的副院長,被奸人所害……”
說著,倪婉兒又痛心疾首的抽泣起來,接著道:“我家奴仆在內的五十八人,全部受到迫害,男子活殺或抓,女子年輕的便被賣到青樓,年長、年幼者則去做苦役。”
高粱恍然臉上泛起莊重的神色道:“原來是倪老爺的千金,我等失敬失敬。”想想倪婉兒前些日子,還來陪自己喝過酒,沒想到竟然會是倪世昌的女兒。鐵雄、明鷹、寧文、寧武也是一臉鄭重,就連一向輕浮的章鼠也是麵色凝重,似乎對倪婉兒家人的這次慘痛遭遇感到難過和她的身世來曆感到震撼。
倪婉兒隻是低聲的抽泣,對於高粱賠禮的話置若罔聞。
陽雲驚於倪家帶給幾人的震驚,於是問高粱道:“高粱,倪家是怎麼一回事啊?”
高粱連連歎息兩聲,然後解釋道:“倪世昌乃是玄王中期級別的靈師,據說‘雪凝訣’的第二技法雪漫已經練到了第十一層,在雪國城乃至寶蓮宗都有很高的聲譽,為人正直、疾惡如仇,如今五十六歲的他,已經在寶蓮宗內幾座大城的宗派高級學院做過教授靈法的老師,今年是倪世昌到雪國城做宗派高級學院副院長的第二年,由於倪世昌為人孤傲,所以很少有朋友往來,行事古板又招惹了不少的仇敵,但是他最大的仇敵便是宗派高級學院的院長唐益。”
寧文接著說道:“話說倪世昌跟唐斌的仇怨,是因為一件事引起的。倪世昌剛到學院,就和院長唐斌發生了衝突,並且給了唐斌難看,唐斌當時也忍下了那口氣。之後,唐斌收受賄賂,放二十幾個權貴、富商子弟進入學院,剛好被倪世昌抓個正著。倪世昌喝令唐斌將錢財退還於那些權貴和富商,並且在學院內公布,永不錄用那二十幾個權貴、富商子弟。這事徹底激怒了唐斌,同時也引起了那些權貴和富商的記恨。
唐斌乃是唐家人,而如今寶蓮宗是唐家人掌權,唐斌跟飄雪峰的掌門又是胞族兄弟,乃為玄王後期的靈師,唐斌在雪國城內除了高城主和同為他胞族兄弟的唐幟父親唐影外,就屬唐斌的權利最大、勢力最強了。於是唐斌勾結那些權貴與富商,說他叛宗,暗中與朝陽宗勾結,罪名還沒有成立之前,唐斌就帶人衝入倪世昌家中,將倪世昌殺害。
之後才從倪世昌家中搜出與朝陽宗來往的信件和物事,唐斌向唐益補交的判處倪世昌的決議,得到了唐益的首肯。於是這件事變成了唐斌為宗內除去內奸的光榮事跡,倪世昌家族被牽連其中,沒有人逃脫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