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勝厲聲疾呼道:“不許再等多久,勝負之分,就在俄頃之間了。”說話間,隻見孤獨勝左手手心冒出白金色的光芒,這道光芒在夜裏更是照亮天地,就連白日陽光難以照射到的死角,也被孤獨勝手心裏麵亮起的這道光芒照耀到了。
左手緩緩向頭頂舉起,少了袖間析出的光芒遏製,漫天多如繁星的雪朵狀靈法如入無人之境,瘋狂傾落。孤獨勝左手掌心對天,緩緩舉起,直到手掌舉至最高點之時。他手心那道白金色的光芒突然變幻了顏色,已經變成近乎透明的淡淡光輝,就如同星辰月光般。得見的,隻是那傾下的靈法在還沒有爆炸開來,就已經被這淡淡的光芒吞噬。
光芒時隱時現,以勢不可擋之態扶搖直上,所過之處,滿天的雪朵靈法團直如雲煙飄渺虛無。光芒上升其速之快,簡直用肉眼已無法辨偽,眨眼間陽雲隻聽見如同山洪暴發、雪山崩塌、山本地裂巨響擂耳,舉目上觀,那顆懸掛在空中的西瓜大小雪朵形態的靈法已然被毀。整個夜空已經被點亮,滿天還散發出亮晶晶的光點,灑滿夜空。
君無常連連退後數步,血脈噴張,麵龐七孔噴血不止,眼神毫無光澤, 不可思議的自言自語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破開我的‘陰陽互增術?’”言罷,君無常十指插入亂發之中,放聲癲狂怒嚎道:“不可能……不可能……”
又恢複癲狂狀態的君無常身形掠空而起,轉瞬間便出了小院,院外傳來錯亂的人語聲:“不要讓這此刻給逃走了。”“追……”
嘈雜紛亂之聲不絕於耳,接著就是陣陣劈啪聲響起,陽雲躍出院牆,隻見君無常披頭散發,雙掌白金色光芒四射,每出一掌,必有護衛喪命於他手。頃刻間,街道上哀叫聲連綿不絕。葛闔與肖培手持兵刃,也投入了戰鬥。
君無常殺性大起,還好他靈氣剛剛與孤獨勝對戰,已經耗損大半,不然葛闔和肖培怎是他的對手?盡管如此,君無常的鬥技之術也堪稱絕倫,葛闔與肖培絲毫不能近身,每每施展出一道靈法便被君無常輕易化解,護衛偶間出招偷襲,卻隻是落個身首異處的結果。
陽雲正欲衝上前去與君無常大戰一番,身形方動,肩膀突然被人給抓住,陽雲轉頭看去,孤獨勝已經悄無聲息的站在了他身後。陽雲急切道:“前輩,趕快去阻止君無常啊!”
孤獨勝麵帶和藹微笑,淡笑道:“不礙事,叫他們停下手來,放他去吧。”
即使捉拿了君無常,對自己也毫無作用。想及此,陽雲朝葛闔、肖培朗聲道:“兩位叔叔,放他去吧。”
聽聞陽雲之聲,葛闔與肖培各自攻出一招,然後抽身閃開,望向陽雲。少了兩人糾纏,君無常一躍而起,轉瞬間便立於一顆五丈大叔樹冠之上,冷目瞧著孤獨勝,怒喝道:“老不死的,我還會再來找你的!留著你的性命,讓我來取吧!”說完,瘋狂的嚎叫一聲,身形已經化成道殘影,躍下枝頭向著茫茫黑夜疾馳而去。
待君無常離去之後,陽雲滿臉欣喜,問孤獨勝言道:“孤獨前輩,你怎麼來了?”有孤獨勝前來助陣,對付密宗、寶蓮宗、朝陽宗便多了份保障。
孤獨勝笑容頓失,肅然道:“我本欲離開雪域城,四處遊曆一番,哪曾想到卻偶遇君無常這個瘋子和唐輝兩人在城外曠野中對話,從兩人對話之中,我才得知寶蓮宗準備向雪國城下毒手。因此,我一路暗中跟著君無常這個瘋子到了雪國城。”
雪國城群豪聞言,無不聳容。沈劍雄冷哼一聲,大聲道:“君無常來了還不一樣大敗而歸?我們何必懼怕寶蓮宗的賊人?”
孤獨勝捋須搖頭,雙目黯然無光,鄭重道:“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據我所知,在君無常趕來的同時,寶蓮宗左護法燕無言已經率領新任飄雪峰掌門呼延卓,以及會同寶蓮宗其餘三城集成大軍向雪國城進發。密宗也沒有閑著,雲錦天統領數萬之眾,也悄然向雪國城靠近。就連朝陽宗也是蠢蠢欲動!”
聞言,雪國城群雄都沉寂下來,各自低頭不語。陽雲毫無懼色,昂首挺胸朗聲豪言道:“想不到雪國城彈丸之地,竟然也能驚起三大宗共同圍攻,真是抬舉我們了。既然他們如此看重我們,我們又怎能讓他們失望而歸?”表情黯然下來,眼神裏透出猛獸那般的凶光,陽雲又冷聲道:“不是他們死,就是我陽雲亡。雪國城有沒有怕死的懦夫?如果有,現在就可以棄城而去,我陽雲絕不怪他。”
圍在陽雲周身的乃是葛闔、肖培、沈劍雄三人、杜軍、肖寰宇、李京焱眾人,眾人異口同聲高呼道:“與城共存亡,誓死不棄!”
看著大家眾誌成城,還想再說些什麼的孤獨勝也隻能閉口不言,仰頭長長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