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壁之下,必有深潭,這似乎已經成為了地質構造的規律。流丹宮所在的絕壁,絕壁側立萬丈。真可謂上不見雲端,底不達深溪。
然而,九天雲霄之上,必是雲端;萬丈絕壁之下,亦是深潭。雲夢遙抱住陽雲,跌入那漆黑的縫隙中後,未抱絲毫生還希望的雲夢遙,如此臉貼臉的近距離靠著陽雲。此時,碧蠱蟾蜍之毒已經蔓延至他周身,讓陽雲臉上慘白一片。
看著陽雲如此英姿勃發的臉龐,想起陽雲之前對她的種種,不禁喚起她心頭的好感,將陽雲抱在得緊緊的貼近身體,甜甜一笑自言自語道:“能夠他死在一起,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吧?!”
想到這裏,她冷酷的臉蛋上‘噗通’的變得火辣辣的緋紅一片。突然,她想到祖父的大仇未報,自己就如此冤死,又是無比的惆悵,臉頰上突然流出兩行熱淚。如此,兩人飛速下墜,不知過了多時,腳下漆黑的空間裏麵突然現出道如同針頭大小的光芒。
雲夢遙俯視下去,隻覺那道光芒近在咫尺,隨著飛降而下的速度加快,那道光芒反而越來越遠。她此刻才知,原來那道距離自己尚在無窮遠境。不過,能夠見到光亮,就說明這道地裂縫之下,是通往外界,而並非是土地內部。
看著那光亮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下墜了不知多少高度的雲夢遙,此刻耳膜嗡嗡作響,眼睛金光直冒,承受不了與空氣摩擦的她,赫然暈厥了過去。雖然暈了過去,但是雲夢遙依然還緊緊的抱著陽雲沒有鬆開。
隨著兩人繼續下降,底部的那道有光的出口不但沒有變亮,反而越發暗黑。終於,‘嗖嗖……’疾聲響起,陽雲與雲夢遙相擁在一起,通過了那道出口,‘噗通’一聲落入了下麵的沼澤、水潭之中。原來,外界的天空已經黑了下來。
日星交替,白晝互換,夜幕逐漸退卻,迎來了白日的第一抹曙光。在一個深穀穀底,這裏迷霧繚繞、以目力隻能看清數丈遠近。
穀底長著各種奇花異草,絕壁之下乃是潭浸滿水流的沼澤,沼澤邊緣有個兩尺深淺的水塘,水塘中浸泡著各種新鮮的草木枝葉,像是人為製造。
突然,迷霧之中傳來洪亮高亢的歌聲,一名身材高大的老者穿過迷霧,來到這水塘旁邊。老者身高達一米九,雄壯的體魄,就算是青壯年與之相比,也相形見拙!
老者生著兩條如飛龍般的濃眉,雖然可以從他滿臉的皺紋可以判別出他年邁的歲數,但是那飽滿的神情,卻無一人敢說他已經衰老。老者手裏捆著把半尺長的草木植物,健步如飛來到水塘邊時,將手中的植物扔入水塘中,他立在原地右手化指,發動靈氣,隻見他指間析出道金色光芒,投射在水塘中。
他手指攪動,頓時水塘裏麵的水,隨著他手指轉動起來。老者似乎玩得興起,手指轉動的弧度越來越大,自開始隻有那小小水塘中積水跟著轉動,到後來在他身前以十米直徑為圓圈的沼澤水流,也隨之起舞。
老者臉上泛起陣陣苦悶之意,他長長歎息一聲,然後暴喝道:“去!”手指轉向天空點去,霎時間,沼澤內水光四起,整個沼澤的水都沸騰得衝天炸起。
水流衝入天空,然後又從新降下,如同下了場暴雨般。懷著悲痛而沉重的心情,老者仰觀上空,對著頭頂上那白蒙蒙成片的雲霧長歎一聲感歎道:“唉!一年了!”
突然,他目光積聚,盯著散落而下的水珠帶起的兩物,輕輕驚奇的‘咦!’了一聲。老者身形如箭,轉瞬間鑽入了漫天雨水之中,當空提著兩物,淩空飛轉而回。
雙腳再次落地之時,他手中已經提著了兩人。而這兩人正是陽雲與雲夢遙,老者將兩人放在草地上,伸指試了試兩人的鼻息,老者麵露喜色道:“還好,還有救!”
一手提著一人,老者拔步急衝而出。他穿過層層迷霧,到了另外麵崖壁下,石壁上乃是千瘡百孔的洞窟,老者輕車熟路,手提二人拔地而起飛入其中一個洞窟之中。
洞窟內,有堆篝火劈裏啪啦的旺盛燃燒著,篝火旁邊用似虎皮的白色皮毛製成的簡易床席。老者將陽雲和雲夢遙放在床席上,看了看陽雲烏黑泛紫的麵龐,老者又是驚‘咦’一聲,扒開他的衣衫,隻見陽雲肌膚通體呈現碧綠色。
老者麵色凝重,嘀咕道:“這是什麼毒?毒性竟然如此之烈!”將陽雲身體扶正,老者提了道靈氣運於雙掌之上,然後雙掌掌心對著陽雲背心,於陽雲的肌膚相隔寸許,耀眼的黃金色光芒從老者掌心發出,如同縷縷清風般透入陽雲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