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淩風城,陽雲覺得心緒煩亂,他本意是來平定淩風城動亂的,可是到頭來,淩風城的局勢卻越來越亂。想到這裏,原欲趕回涼都城的陽雲,突然停了下來。立在漫天黃沙的荒漠中,他眼前正是家不大的酒鋪,陽雲暗忖道:“為何我總覺得淩風城的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呢?到底問題出在哪裏呢?”想著想著,他不知不覺已經步入了酒鋪。
酒鋪的確不大,而且可以說很小。店內隻有三張酒桌,用泥土砌成的牆麵上凹凸不平、破爛不堪,給人種隨時都會倒塌的感覺。然而,酒鋪內三張酒桌已有兩張坐滿了客人。陽雲走進酒鋪,卻絲毫沒有引起那些客人的注意,圍在兩張酒桌上的六七個人,依然大聲談笑著。
見著有客人入店,徐娘半老的老板娘模樣的婦女迎了上來,將陽雲迎到酒桌前落座,笑嘻嘻的用柔和甜美的聲調問候道:“客觀,要多少酒多少肉呢?”
尚有心事未解的陽雲,低著頭道:“來十斤老酒和無斤牛肉,再炒兩個小菜吧!”說完,他取出十枚金幣在桌上排開,道:“不用找了!”
老板娘見陽雲如此豪邁客氣,笑得更是前俯後合,收起金幣熱情的招呼道:“多謝客觀,多謝客觀。”說完,他轉身朝後堂吆喝道:“誒!冤家,有尊客到了,還不快快上酒上茶啊?”
從後堂跑出個魁梧大漢,腰際係著圍裙,手持把菜刀,臉龐堆滿笑容看向陽雲,點頭哈腰的笑著招呼道:“好好,就來,就來!”雖然這名大漢滿是笑顏,然後卻充滿著一股無可掩飾的匪氣。
看著這對夫妻婦唱夫隨,陽雲不禁搖頭帶笑。鄰桌兩人高談闊論的聲音,此起彼伏,似乎根本沒有因為陽雲的到來而受到影響,其中一名身著黃色衣衫的男子高聲道:“你們可聽說了嗎?淩風城又有新情況了!”
其他幾人忙湊過來,好奇的詢問道:“什麼情況?”
那名黃衫男子毫不隱晦的道:“聽說淩風城李家家族內部鬧起來了,李雲龍被李化傑氣走了。那旌旗宗來的護法,也被羞辱了一番,怒氣衝衝的滾回了涼都城。”
另外一名滿是匪氣的大漢問道:“那又如何?”
黃衫男子嘿嘿大笑道:“這你們可就不知道了吧?如此一來,就憑李化傑一人,怎麼可能是砸門門主的對手?隻要拿下了淩風城,我們何必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守著受罪呢?”
這時,老板娘從後堂走來出來,手裏托著茶盤,裏麵盛放有酒瓶和菜碟。老板娘出了後堂,就惡狠狠的瞪了剛剛說話的那黃衫男子一眼,然後笑嘻嘻的朝陽雲走來。
老板娘這個舉動,讓陽雲心中起了疑心,尤其是剛剛那黃衫男子所言,那麼意思就是說這酒鋪內的所有人,都是大旗門的匪類。而老板娘和那老板,也和他們是一夥的。
老板娘將酒瓶、菜碟端放在陽雲身前的酒桌上,熱情客套的笑道:“客觀請慢用,牛肉和其他的酒馬上給你送上來。”
雖然心裏起了戒心,但是陽雲臉上卻滿是自然的表情,點點頭道:“你去忙吧!”老板娘離去之時,又瞪了鄰桌那幾人一眼,惹來鄰桌的幾名大漢齊齊向陽雲投來敵意的目光。
對這些異樣的目光絲毫不理會,陽雲自顧自的酌了杯酒,然後送到嘴邊時,餘光四下掃了掃,隻見與後堂相隔的那塊青色布匹緩緩的掀開一絲縫隙,老板娘的半個腦袋從裏麵探了出來。鄰桌那幾名大漢,都停下了高談闊論之言,形態各異的盯著陽雲。
知道這杯酒一定有問題的陽雲,嘴角露出抹淡淡的笑容,以立杯仰頭,將那杯酒咽入喉中,餘光掃視一番,隻見鄰桌的那些大漢都滿意的露出笑容,繼續談論起來。而躲在帷布後麵的老板娘更是嬉笑出聲,離開了帷布。
淡淡帶笑,陽雲暗自猜想著這些大旗門的匪類在此處開設這個酒鋪的意圖,突然他恍然大悟,暗忖道:“是了!這條路乃是通往涼都城的必經之路,在這廣闊的荒漠之中,行路之人必然口渴難耐,難免會投入這間酒鋪。這些匪類在酒中下毒,殺人越貨,還能盜取情報,正是歹毒的手段。”
將酒壇拋落在地,‘鏗’的一聲,陽雲撲倒在桌子上。老板娘立刻從後堂奔了出來,鄰桌的那幾名大漢大笑著,也站了起來。
老板娘指著剛剛說話的那名黃衫男子和另外名青衫男子,厲聲喝道:“你們兩將他帶到後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