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老者立在原地,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瞪著陽雲。
他沒有說話,卻自然有人會為他說話。花正清冷笑著,開口道:“凶手就是你,你又何必狡辯?”
陽雲饒有興致的看著花正清,微笑著,沒有說話。
而花正清卻像是終於找到了話題,以至於就像是黃河泛濫那般,一發不可收拾。他冷笑著,惡語道:“那日,在悅賓苑,老夫等人都親眼所見,乃是你殺害了齊洪齊少爺、以及金三少還有密宗兩個財團的公子,這點我們絕對可以證實。”
陽雲依然在搖著頭,因為他發現,現在他已經是有口難辯了。而那名紫袍老者,眼神流露出來的目光,卻變得更加冰冷。
花正清甚是得意的冷笑道:“現在你已經無話可說了吧?”
陽雲微笑著,他覺得這真是件有趣的事情。當有人栽贓給你的時候,你絕對不會覺得有趣,而會異常的動怒。但是,陽雲卻不是其他人,他依然還在笑著,眼神裏麵流露出來的目光,也絕不是飽含殺氣的凶光。
他轉目看向紫袍老者和另外那名藍衫老者,微微笑道:“如若在下沒有猜錯,想必兩位便是齊家族長齊盛與上官家族的族長上官舉吧?”
齊盛冷哼一聲,道:“算你狗眼還沒瞎!”
陽雲淡笑道:“那隻怕你的狗眼已經瞎了吧?”
像他這般自恃身份的人,難得罵出句粗話,但是卻沒想到反被陽雲重傷。齊盛雙拳緊握,氣勢如虹,身體四周散發出金色的光圈,他身上的紫色長袍無風自動,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向陽雲出手。
上官舉跨步上前,冷冷瞪著陽雲道:“姓陽的,我勸你還是不要多做無謂的反抗,我倒還可以賞你全屍。”
陽雲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淡然笑道:“盡管我陽雲不濟,但是想要取我性命,卻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花正清冷笑一聲,抬起右手打了個響指,隻見這塊空地的四周的樹林之中,眨眼間便布滿了身著黑衣勁裝的男子,粗略數來,竟然不下數百人。這數百人,個個手持‘破靈神箭’,赫然結成了個無懈可擊的陣形。
見到這個陣形,雲夢遙不禁花容失色,此刻她雖然恢複了自由,然而靈氣卻還未恢複,與常人無異。而這些破靈神箭的威力,就算是陽雲,也敬畏幾分,何況是此時此刻的雲夢遙呢?她擔憂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陽雲,因為她知道,如若沒有她牽連著他,他想要突圍離開這裏,並不是什麼難事。
此刻,雲夢遙不禁開始自責起來。她狠自己為什麼這麼沒用?為什麼要相信雲中鋒三人?反過來,遭了他們的毒手,讓自己受困於此,這才連累了陽雲。
‘破靈神箭’弓箭手現身,花正清得意的朗聲歡呼道:“這些神箭手,都是日月城派來的高手,盡管你命再硬,也休想活著離開這裏。”說完,他揮了揮手,沉聲道:“準備……”那數百神箭手,都已經拉開手中的破靈大弓,對準陽雲。
上官舉突然厲聲大呼道:“慢!”接著,他走到陽雲身前,沉聲道:“我要親手解決了他。”
話剛說完,齊盛也走了上來,站在上官舉身旁,淡然道:“上官族長說得不錯,這姓陽的小子殺了我孫兒,我也要對我孫兒有個交待,絕不能讓他死在別人手上。”
花正清本想善意相勸,但是兩人都堅持要親手報仇,花正清自然也不好加以阻攔,於是搖了搖頭,罷了罷手,那些神箭手這才收起已經張開的神弓,但是羽箭依然搭在大弓上。
上官舉朝齊聲看了眼,用冰冷的語氣道:“難道齊族長也要取這小子的性命嗎?看來這小子接的仇,倒真是不少啊!”
齊盛冷笑一聲,道:“不錯!”
聽到兩人的對話,陽雲卻突然大笑了起來。齊盛瞪著陽雲冷哼道:“你笑什麼?”
陽雲笑得前仰後合,簡直是樂得合不攏嘴。笑了片刻,他才止住笑聲,臉上卻依然藏不住笑意,道:“我在想,我不過隻有一條性命,一個人絕不可能死兩次。但是你們兩人都要親手殺我,難道你們覺得這件事不可笑嗎?”
上官舉沉聲道:“你盡管笑吧,你能笑的時日已經不多了。”
陽雲搖了搖頭,悠然道:“我當然能笑,至少笑是笑不死人的。因為,我根本不想殺人。但是,你們就這樣站著,用嘴作為利器,也是不能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