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個過場之後,端木海從廳上的大椅上站了起來,淡笑道:“老夫在府中備有薄酒,各位若是不嫌棄,就留下來喝兩杯!”這賓客都是青城城內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代表的都是一方勢力。
現在青城易主,雲家已經不複存在,這些炎附於雲家的牆頭草,自然要尋找新的庇護,而端木海,代表的乃是整個密宗。因此,這些青城的達官貴人,都紛紛想巴結端木海。見端木海起身,廳中的二三十名賓客也同時起身,朝端木海躬身作揖道:“多謝端木城主。”
端木海嘴角掛在笑顏,朗聲喝道:“來人。”立刻大廳外走進來兩名佩刀的衛士,端木海招招手,道:“帶大家去入席吧!”
兩名衛士雙手抱拳,躬身道:“是,城主!”說完,兩人轉身伸手虛引,道:“諸位請!”眾賓客再向端木海行禮之後,然後紛紛走了出去。
直到廳上的賓客全部離去,端木海臉上才露出抹陰沉的詭秘笑意,厲聲道:“來人!”大廳外的衛士又快步走進大廳,單膝跪倒在地上。端木海沉聲道:“守住大廳,沒有本城主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
兩名衛士齊聲應道:“遵命。”
端木海雙手負在背上,然後轉入偏堂,兩名衛士又退出了大廳,隨手將廳門關上,然後神采奕奕的跨刀在腰間,守在大廳門外。
大廳外的花圃內,陽雲就仿佛是樽石像那般,伏在其中動也未動。直到廳上的賓客散去,端木海進入後堂,廳門關上之後。陽雲終於動身了,隻見花圃中的花草晃動,守在廳門外的那些衛士,都是好手。
任何風吹草動,都看在眼裏。兩名衛士手握刀柄,拔出半截刀刃,緩步朝花圃走來。大廳外其他的衛士也都繃緊了神經,紛紛伸手搭在刀柄上,目光緊緊盯著花圃。走到花圃前的兩名衛士對視一眼,‘嗆’的一聲,拔出刀刃,扒開草花,半人高的花圃中,哪裏有半點人影?
身後的有名衛士急聲問道:“發現什麼異常沒有?”兩人搖了搖頭,然後又退到了崗位上,其中一人低聲自語道:“難道我看花眼了嗎?!”
他並沒有看花眼,隻是陽雲的身法實在太快了,在花圃中的花草晃動的那一瞬間,陽雲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所以他們自然看不見陽雲半點影子了!
後堂,沒有半點燈光照射進來,屋中漆黑一片。就算是兩個人麵對麵站著,也絕對看不清對方的麵貌。這樣環境下,是絕對不會有人的,但是現在卻偏偏有兩個人站在屋中。
兩人麵對麵站著,屋中擺放有兩排櫈椅,但是兩人卻並沒有坐下,隻是站著。後堂窗子外,陽雲正貼身伏在窗子上,用耳朵聽裏麵的動靜。
屋中麵對麵站著的兩人,過了許久,都沒有說話。陽雲卻也並不著急,也陪他們站著,隻是他站在窗外而已。兩人似乎都在等對方開口,因而在做相持。
最後,還是有一人忍不住先開口了,他嗓子沙啞而且異常的蒼老,顯得底氣不足,似乎隨時都有斷氣的可能,他道:“端木海,還記得老夫嗎?”
屋中傳來端木海的冷哼聲,沉聲道:“怎麼可能不記得?就算是你化成灰,我都能認出你來!”
那蒼老的聲音又笑了起來,低聲笑道:“記得老夫就好,就得老夫就好!”接著,那蒼老的聲音又道:“你還記得這個嗎?”
顯然那名身影蒼老的老者,向端木海出示了件物件,端木海原本那冰冷的口吻,立刻大轉變,變得恭敬起來,道:“這……你……”
隻聽見那老者淡然道:“這令牌想必你還認得吧?”
端木海喉結哽咽,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老者又道:“你們賣主求榮,將盟主害死,本來我可以殺了你的!”頓了頓,那老者冷笑一聲,道:“但是,現在鐵血雄鷹聯盟由新盟主接任,盟主胸懷大誌,決定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因此,他四下網羅人才,重新組建鐵血雄鷹聯盟。當然,原來鐵血雄鷹聯盟那些老成員,更是盟主招羅的對象。”
端木海吱吱唔唔道:“這……這……又與我何幹?”
老者冷哼一聲,沉聲道:“哼!與你何幹?若是我公布出你的身份,說你是魂老的下屬,你猜,會有什麼後果?”
聽到這裏,陽雲心中也不禁一沉,暗道:“這老者是誰?難道端木海也是鐵血雄鷹聯盟的成員?現在又是誰在幕後操控鐵血雄鷹聯盟?”雖然心裏存在著這許多的疑問,但是陽雲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弄清心中這些疑問的時候,因為他又感覺到了受傷的肩頭傳來陣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