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陽雲朝身後看去,隻見從院門走進來五人。其中兩人陽雲是認識的,正是身形高大如山的金山和身著一襲紫色長袍滿麵都是威嚴之態的金燦。兩人身後還跟著三名長者,其中一人留著長眉,另一人虯髯滿麵,最後一人留著光頭,三人都是步履輕盈。
五人走到金元身前,金山和金燦瞪了陽雲一眼,然後五人同時躬身朝金元施禮。金元麵色頓時變寒,沉著麵孔罷了罷手,道:“你們到這裏來做什麼?”
金燦收起了平日威嚴的神色,躬身立在金元身前,餘光掃視陽雲,道:“父親,三郎乃是被這人所害,我們是來報仇的。”
金元看了陽雲一眼,然後對金燦厲聲道:“你怎麼肯定三郎是被他殺的呢?難道你親眼所見不成?”
金燦一時啞口無言,吃吃道:“這……”
站在一旁的金山突然開口道:“大哥,這件事很多人都可以作證,是三郎是被陽雲所害,絕不會有假!”
金元長歎了口氣,搖著頭道:“即使自己親眼所見的事物,都不一定是真實的。更何況是聽人所言?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遇事不可妄下定論。”
聽聞金元之語,陽雲心中一動,暗忖道:“沒想到金老頭還是個明白事理之人。”想到這裏,陽雲臉上又帶上了溫和的笑容,端起酒杯飲了口酒,繼續聽金家人的談話。
金山朝陽雲看來,目中已然帶上了濃濃的殺氣,大聲厲喝道:“姓陽的,你倒是說說,三郎是不是死在你手上?”
陽雲鎮靜的臉上笑容依舊,放下手中的酒杯,輕笑道:“金三少卻是因我而死!”
金山激動不已,身上那結實的肌肉已經因激動而開始劇烈的顫動起來,雙拳緊握,手上的青筋隆起,他厲聲大喝道:“聽到沒有,他都已經承認了!還不納命來……”
金山正欲動手,陽雲抬起右手,悠然道:“慢!”
金山停下手中的動作,大喝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陽雲展顏笑道:“我說過金三少因我而是,但是卻沒有說金三少是死在我手裏。”
金燦沉著臉,厲聲道:“那有什麼不同嗎?”
陽雲道:“當然不同,簡直是相差十萬八千裏。”
金山喝聲道:“那你倒是說說,哪裏不同了?”
陽雲微笑道:“如果一個人要殺你,最後卻死在了別人手上。是不是這個人就是因你而死呢?如若他的親人朋友要替他報仇,找你是否合適呢?”
金山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我隻知道三郎是死在你手裏,其他的都不再重要了!”說完,他右手展動,那柄巨劍已經握在了他手上,就要朝陽雲衝殺上來。
金元一掌拍在石桌上,‘嘭’的巨響聲傳來,金山一愣,才停下手上的動作。金元赫然起身,冷冷盯著金山道:“我在這裏,你還想放肆不成?”
見金元動怒,金山立刻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一般,束手束腳退了回去,但是那雙目光卻冷冷盯著陽雲。金元眼神中透出逼人的寒光,從金山、金燦以及另外三名長者身上掃過,然後臉上布滿威嚴,厲聲道:“真是越來越放肆了,眼裏還有我嗎?我將金家交給你們搭理,難道就是讓你們肆意妄為而行嗎?”
金燦低著頭,戰戰兢兢的道:“孩兒不敢!”
金元怒氣未平,厲聲道:“不敢?還有什麼事你們不敢做?難道還要我一一指出來不成?”
金燦聞言,麵色慘變,雙膝跪倒在地,道:“孩兒知錯了,請父親恕罪。”
見狀,陽雲心中暗忖道:“看來金燦做金家家族這些年,背著金元一定做了很多事,金燦必然還以為已經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金老對於這些事可謂是心知肚明。”
金元情緒更加憤怒,指著金燦道:“你這個逆子,如若不是看在你死去母親的份上,我現在就廢了你。”
已經牽扯到了金家的家事,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陽雲可不想去搭理金家的這些紛爭。他起身朝金元抱拳道:“金老族長請息怒。”他拿起石桌上的酒杯,微微笑道:“看來今日在下來得不是時候,看來這頓酒隻能下次再喝了。”
金元長歎了口氣,揮揮手,對陽雲說話的口氣已經變得和善許多,道:“你等一等,我打發了這些敗家子,咱們再喝個痛快。”
陽雲隻能點了點頭,走到雲夢琪身邊,與雲夢琪對視一眼。雲夢琪朝陽雲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