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孟嬈呆呆的跪在那裏,昭貴妃何時走的,她也未發現。”妹妹今曰是中計了。“婉妃歎息著說道:“早就知道這雲姬不簡單,想不到,竟是這般難以對付。”鄭孟嬈看向婉妃,想擠出一絲笑來,卻是徒勞。婉妃又說道:“妹妹,我們可要好好籌謀一下,可別再上了她的當了。”鄭孟嬈有些累了:“千防萬防,仍舊是中了她的圈套,怪我太沉不住氣了。”婉妃仍是勸道:“她先前裝得楚楚可憐,誰又知道竟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呢。新歡難敵舊愛啊。”“可是我覺得,雲姬才是新歡。”鄭孟嬈自嘲道:“隻有新人笑,哪聞舊人哭?”說完看了看一直陪在這裏的婉妃,又說道:“姐姐也累了,先回宮吧,妹妹沒事。”婉妃推脫不過,隻好說道:“那姐姐便先回去了,妹妹別太難過了。”鄭孟嬈笑著點點頭。婉妃走後,玉畫自責道:“小姐,都怪玉畫,要是玉畫不多嘴,也沒這麼多事了。最重要的是,還讓那雲姬占盡了便宜。是玉畫的錯,玉畫該死。”說完便抬手準備給自己掌嘴,鄭孟嬈一把拉住她:“玉畫,你這是做什麼?你這是還要我再擔上刻薄下人的名聲嗎?”“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鄭孟嬈聞言鬆開她的手,玉畫這才安靜下來。“玉畫,你說皇上真的會喜歡上一個人嗎?”鄭孟嬈似是問玉畫,更像是在問自己。“小姐為什麼這麼問?”玉畫奇怪道:“玉畫想,應該會的吧。先前皇上對小姐那麼好。”說完又發覺自己失言,忙解釋道:“玉畫不是那個意思,小姐。。。”鄭孟嬈看著剛才慌亂中被自己扔掉的玫瑰花:“也隻是先前對我好,不是嗎?”玉畫找不到可安慰她的話,隻好默不作聲。“先前萬般寵愛我,找了那麼多暗衛來保護我的安全。卻也並沒有完全信任我,我怎麼解釋都沒有用。若是真的懂我,何至如此?”鄭孟嬈自嘲的笑笑:“再怎麼寵愛我,也隻是先前。如今他為了她,不顧宮中禮節,執意要封她為妃。我又算什麼呢?”想想自己前世今生,都是落得這麼個下場,實在令她心有不甘。這世上就找不到那專一的男人嗎?太陽慢慢的往西去,夕陽的餘暉下隻有主仆二人孤單的身影。
好不容易太陽落了土,玉畫吃力的扶起鄭孟嬈。跪了半天,鄭孟嬈的腿已經僵硬無比。尤其膝蓋的位子,已經疼得失去知覺了,走起路來一瘸一拐。主仆二人顫顫巍巍的互相攙扶著往回走,秋風微寒,吹得鄭孟嬈的心更冷了些。站在遠處的蘇慕看著這一切,雖然心疼,卻是無能為力,隻有捏緊了拳頭。“玉畫,我覺得腿都跪的不聽使喚了。”鄭孟嬈唇色有些發白。玉畫安慰道:“小姐再堅持一會,馬上就到了。”此時,慈美人身邊的巧兒從她們那路過,好奇的問道:“怎麼了?美人受傷了嗎?怎麼不請太醫啊?”玉畫咬著牙說道:“還愣著幹什麼啊?快來幫忙啊。”鄭孟嬈突然覺得兩眼一黑,便暈了過去。巧兒忙幫著玉畫扶起她,往月華院走去。身後不遠處的宮牆邊,齊妃看著手上戴的珠光寶氣,對著一旁咬牙切齒的慈美人說道:“我早就說過嘛,你那個丫頭不對勁。看,那鄭美人一出點什麼事,跑得比兔子還快。慈美人可是肚裏還有龍胎,等著那丫頭給你拿安胎藥呢。她倒好,光顧著巴結人家去了,早把你拋到九霄雲外了。”慈美人恨恨的說:“怪不得這丫頭三番五次的給那姓鄭的說好話,原來早就勾搭上了。這死丫頭,看我不打斷她的腿!”說完氣衝衝的走了。齊妃一臉奸計得逞的樣子笑了笑,撫了撫脖子上那塊血玉:“敢跟我鬥,你還嫩呢。”轉身跟在慈美人的身後,一步三搖的走了。
玉畫和巧兒將鄭孟嬈扶到月華院的時候,已是氣喘籲籲。玉畫喊道:“來人啊。”白菊進來問道:“什麼事?”“美人受傷了,快去請太醫。”白菊走後,玉畫對巧兒說道:“多謝巧兒姐姐,要不是姐姐,玉畫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巧兒嫣然一笑:“論年紀,玉畫姐姐可比我還長一歲,應當是巧兒叫玉畫一聲姐姐。”玉畫一邊慢慢掀開鄭孟嬈的衣裙查看,一邊說道:“你可真的跟你的主子不一樣。”巧兒說道:“其實我家小主從前並不這樣,都是受了某些人的蠱惑,總是疑神疑鬼。還望玉畫姐姐不要放在心上。”玉畫笑道:“我有資格生你家主子的氣啊?還不是都得聽主子的?”玉畫看了鄭孟嬈的膝蓋,已經破皮了,沁出絲絲血跡。鄭孟嬈已經悠然轉醒,看到巧兒在身邊,說道:“多謝巧兒姑娘幫忙送我回來。”巧兒福了福身:“美人言重了,巧兒隻不過恰巧路過。對了美人,為何隻有你跟玉畫姐姐?中途沒有人肯幫你嗎?”鄭孟嬈苦笑道:“今曰我被皇上責罰,想來是已然失寵,。誰會幫一個失寵的美人呢?吃力不討好。””美人不必灰心,巧兒看得出來,美人是個好人。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巧兒說道。鄭孟嬈說道:”今曰之事,還是謝謝你。若往後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巧兒笑著答應著走了。太醫來給鄭孟嬈查看了傷勢,開了些藥便走了。”白菊,你去太醫院可有見到劉太醫?“鄭孟嬈問。”美人,白菊並未看到劉太醫。“白菊剛說完,劉秉年提著藥箱便進來了,忙灰著臉出去了。”為何白菊說沒見到秉年哥哥?“鄭孟嬈問。”我也是剛剛才回宮,聽說你被罰跪便來看看。對了,玉蓮姑娘怎麼樣了?“劉秉年看了看太醫開的方子,確認無誤後問道。”玉蓮她出宮了,就今天一大早。“玉畫說完,拿著方子出去了。劉秉年驚訝道:”怎麼突然就出宮了?難道。。。“鄭孟嬈點點頭失落的說道:”可能是藥性太猛,她不能說話了。依宮裏的規矩,要麼去冷宮做雜役,要麼出宮。“劉秉年問了前因後果後說道:”真是可惜啊。若是不吃那一劑薑湯,不服食風寒之藥,也不至於失聲了。“鄭孟嬈大驚,問道:”這是為何?“”那一滴清本就屬熱毒,我開的方子亦屬熱性藥。本想著加了些許蓮藕荷葉能解熱症,可惜薑湯以及風寒藥裏皆有熱性藥。冷熱相克,陰差陽錯,才讓玉蓮姑娘失了聲。“劉秉年說道。鄭孟嬈忙問:”那可還有救?“劉秉年歎息道:”恐怕難啊。也怪我,沒有事先叮囑。“說完便告退了。